「李先生您好,有什麼請說。 」 「晶通的於志德這個周末去北京。 」 陸帆只覺得精神一振:「什麼時候?」 「星期六一早。 」 「有人隨行嗎?」陸帆問。 「沒有,」李才厚說,「他女兒在人大讀書,他經常去看望。 」 「他女兒叫什麼名字?」 「於卓然,人大新聞系。 」 「謝謝,」陸帆忽然說,「王貴林周末有什麼安排?」 「他?」李才厚愣了愣,「他沒有安排,這個人深居簡出,幾乎沒有業餘活動。 」 「明白了。 」陸帆再次感謝後掛上了電話。 他想了一會兒,把喬莉叫進了辦公室,把於卓然、人大新聞系這兩條資料交給她:「這是晶通副總於志德的女兒,在人大讀書,我要你想辦法查到她的宿舍,最好能去人大深入了解一下,看看她的情況。 」 「於志德的女兒?」喬莉想了想,「是張亞平說的於副總的女兒吧,她和晶通有關系嗎?」 「於志德周末去人大看她,」陸帆簡單扼要地說,「你順便也准備一點資料,周末我們和他碰面。 」 「你已經說好了?」喬莉驚喜地說,「什麼時候?」 「我沒有說好,」陸帆幹巴巴地說,「你先准備著。 」他等喬莉走後也出了辦公室,先到茶水間喝了杯咖啡,才慢慢地朝歐陽貴的辦公室走去。 第三十一節 雖然陸帆和何乘風是校友,雖然何乘風與歐陽貴是老朋友,但在進入賽思之前,陸帆也只是耳聞了這樣一個人,據說他曾經當過大學老師,89年因為某種原因在大西北做了三年牢,出獄後下海經商,發了一筆橫財,後被一家外企聘為中國「買辦」,不久又離開了,這是個神鬼莫測的江湖人物,陸帆沒有想到,何乘風會把他請到賽思,而何乘風為什麼會和這樣一個人成為朋友,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故事,陸帆一無所知,陸帆不太喜歡歐陽貴身上的某種氣味,但是他盡量隱忍著,在外企,尤其是賽思這樣的大企業,員工們都是受各種文化影響長大的人,每個人的思維慣性與做事方式都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唯一相同的,是對這個企業管理模式的服從,以及按照企業的工作流程工作。 陸帆敲了敲門,歐陽貴像刀片刮出的聲音又刮了一下:「進來!」陸帆走進去,不由聯想到李才厚尖利沙啞的喉嚨,真是奇怪,這些所謂「道」上的人連聲音都有某種類似之處。 歐陽貴正俯在辦公桌上,抬頭見是陸帆,便示意他坐下,陸帆直截了當地道:「李才厚來電話了,於志德周六會去人大看女兒。 」 「時間和名字告訴你了?」歐陽貴更直接地問。 陸帆點點頭。 歐陽微一沉吟:「王貴林呢?」 陸帆第一次感覺到兩個人思維的一致,道:「他說這個人深居簡出,周末幾乎沒有活動。 」 歐陽貴笑了笑,這是陸帆第一次看見他笑,他的下巴和臉頰都沒有動,只有嘴角向上輕輕抽動了一下,而且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笑意,陸帆一下子領悟了為什麼有人說笑得比哭還難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歐陽貴將長長的下巴微微上抬,一只手放在了辦公桌上,這讓他顯得非常自信,甚至非常有權勢,這種感受陸帆在何乘風的身上也曾經發覺過。 歐陽貴問:「現在一個是紅隊,一個是藍隊,你站哪隊?」 「我哪一隊都不站,」陸帆冷冷地道,他不想自己的氣場被歐陽貴壓下去,調整了一下坐姿:「等一等吧。 」 「坐山觀虎鬥?」歐陽貴嘎嘎地笑了一聲:「不管哪隊贏了都能喝口湯,可是站對了,就能吃上肉,你站哪隊?」 陸帆看著他,兩個人目光相對,誰也不願意先挪開,猛地,陸帆意識到這是在辦公室,歐陽貴是他的上司,他微微低下頭,用尊重地語氣道:「我不知道。 」 「你了解王貴林嗎?」 「聽說他上過戰場,在對越南的戰爭中負過傷,複員後在機關呆了一小段時間,然後就去了晶通,在那兒呆了十幾年,當廠長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只有兩年半。 」 「於志德呢?」 「他是正規大學畢業生,電子專業,家裏有些關系,畢業後進了機關,然後下企業鍛煉,這一煉也煉了七八年,去年被選上的副廠長,分管業務,」陸帆看了看歐陽貴:「他夫人是前任副省長的女兒,現在是河北省婦聯主席,夫婦倆只有一女兒,現在在人大。 」 「SK和瑞恩都瞄上了於志德,」歐陽貴地嘴角又向上抽了抽:「大家都要站藍隊,可是紅隊上過戰場,殺過人、帶過兵,」他看著陸帆:「你怎麼看?」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陸帆了解歐陽貴想說什麼,但是他不願意完全認同:「何況改制牽涉面很廣,也不是個人力量能夠左右的。 」 歐陽貴默默無語,他知道有一種生活一般人無法體會,只有擁有最強韌的神經的人才能在那種環境裏生存、成長,得以磨練,王貴林不是個松包,不然,他不可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 現在的於志德風頭太勁,王貴林也太過隱蔽,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很奇怪這些所謂的銷售,從SK、瑞恩到面前的陸帆,為什麼他們這麼急於去打於志德的關系,而對另一個強手視而不見。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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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職場生存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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