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心念了半晌,道:「敢情是陸才人?看著與賢妃不和呢。 」 「陸才人?她?賢妃死了,哭得最痛的就是她了。 皇上每每駕臨拈芳堂,她自然也在一旁打個照面,十天半月總也能分得半分雨露。 賢妃這一去,皇上是一年半載地見不上了。 她腦瓜子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蠢笨。 「向夫人說罷,彎腰將腿下的一大花貓摟起來。 「那必是皇後了。 見她得寵定有些嫉妒罷了。 」甘棠揣測道。 向夫人梳理著花貓的後背,隱笑道:「這也不是呢。 待你想通了這事,你便算是個宮裏人了。 就這樣,見天好飯好菜吃著,湯藥喝了足有百付,甘棠身子便有了起色。 夜間不再嗽了,臉上的潮紅也褪了一些。 那吳嬤嬤還是一聽板子響,拿上碗來,猴急地跑出去,為了多一兩口粥飯,與小公公砸牙。 甘棠每每讓她同吃,她總是翻身朝牆睡了,或扔下一句:「吃了你的飯,才是造孽呢。 」 甘棠聽了半懂不懂,也不與她計較。 這晚甘棠正坐於門前,與向夫人的花貓嬉鬧,不覺早有一人站於身旁。 見她半天未察覺,來人笑道:「妹妹好興致,竟這樣地悠哉。 」 甘棠抬頭看時,卻是抹雲來了。 忙起來相見,又回屋內,取了一凳子出來,道:「裏頭醃‧,不讓姐姐進去了。 外頭敞亮些。 」 抹雲會其意,遂在凳上坐了,又去抱那只花貓,貓竟扭身跑了。 「這貓脾氣大呢。 我才抱它時,撓了我倆爪子呢。 」甘棠笑道,又撩起袖子讓抹雲瞧那抓痕。 「早告訴了我,我可不去觸這黴頭。 」抹雲駭道。 甘棠道:「和它熟了就不怕了。 最是賴人呢,有時晚上還不走,使勁拱人被窩。 在這裏,抱著它睡,倒是像太妃娘娘常用的那熏被的香爐,只是太不老實些,在被窩裏亂竄。 攆它又不走。 」 抹雲聞言,笑了。 瞅著甘棠,道:「妹妹進來前也沒做成新衣,可惜了你的蜂腰了。 」忽而收了笑,道:「你知道你走了後,誰上去了?」 甘棠早已從向夫人處知道了,也裝做不知,便道:「你也知道這裏,哪裏去找個說話的人兒?不是病的,就是老的,成天價也就和那貓嘮嗑呢。 」 抹雲笑笑,四下裏看看,知道她說的不假。 「桐香呢。 你道是奇不奇?比我們大了好幾歲,面相上還帶著一絲苦相,皇上不知怎的竟看中了她去。 讓鳴鶯、送雁好不懊惱。 」抹雲道。 甘棠暗道:恐怕懊惱的不只她們兩個呢。 嘴上卻道:「桐香姐姐也算熬出了頭。 等了這些年頭,好歹有了盼頭了。 」 抹雲鼻內「哼」了一聲,道:「她也配?太妃娘娘屋裏最屬她刁鑽刻薄。 不說話還好些,一旦張口,必是夾槍帶棒。 你還有不知道的嗎?忘了前頭她說你的那些話?」 甘棠見她動了真氣,遂笑道:「皇上怎沒仔細看姐姐兩眼,選了姐姐去,當了妃子娘娘,甘棠也跟著去伺候姐姐,那才好呢。 」 抹雲腮上騰起兩片紅來,嗔道:「這也是一個姑娘家家說的話麼?」 甘棠正色道:「妹妹說的是心裏的話,姐姐怎責怪妹妹?咱們本一屋裏住著,脾氣、性格也知道,真到了那一天,姐姐真是要想著妹妹才好。 」 抹雲見她說的入心,便也落下淚來,拉著甘棠的手道:「妹妹既這樣說,姐姐自不把你當了外人看待。 若真有那一日,姐姐必定把妹妹接至身邊,朝夕相伴。 」 甘棠忙伸手為她拭淚,哽咽道:「這宮裏,咱們這些伺候主子的,只是人家手裏的一樣物件兒,也就咱們彼此照應過了這日子罷了。 」 兩人又閑話幾句,因天色已晚,抹雲便去了。 甘棠在外頭又坐一會子,待那花貓過來,究竟沒有回來,便進屋了。 「你要回去了?」吳嬤嬤坐在床上問道。 甘棠料她聽了剛才的話,點點頭,道:「許就這幾天了。 」 「這如今的太妃娘娘也不像年輕時那般毛躁了。 遣個人過來,先瞧了,才點頭。 」吳嬤嬤陰陰言道。 甘棠從瓷盤裏取了一顆杏,咬了一小口,酸得皺起了眉頭。 第5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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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殺》
第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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