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迎視近在咫尺的出色俊顏,她心中有了決定。
就是他了,至少,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算是「陌生人」,將清白交給他,多少沖淡了些許作踐自己的難堪。
因為是他,擺蕩的心,首次安穩下來。
也因為是他,一切變得不再是那麼難以忍受。
察覺到她的僵硬,他微微松手。「你想清楚了?不會後悔嗎?」
在妓院說這種話,多令人發噱!若在從前,他會先大笑三聲再說,真不曉得自己是發哪門子的瘋,居然不願在沒得到她確切的意願之前碰她。
沒想到他朱玄隸也有當君子的潛質,他爹娘要是知道,鐵定會痛哭流涕,欣慰地殺雞宰羊來謝神。
「是的。」香漓堅定地將頭一點,主動親吻他剛毅而線條完美的下顎,以示決「噢──」他哼吟了一聲。「你在玩火!」
他朱玄隸的道德良知向來就少得可憐,何況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要是再拒絕,「風流情聖」的封號豈不讓人給丟到腳底下去踩了?
於是,他大大方方地摟住她,攫取教他一晚心神蕩漾的嬌嫩紅菱,以著狂妄的霸氣掠奪她唇腔內每一寸甜美香津,任感官上的戰栗激情席卷彼此。
他從沒想到,自己會有這般渴望一個女人的一天,柔嫩濕熱的丁香小舌,挑起了他前所末有的歡愉快慰,僅僅是兩瓣柔唇,便已教他瘋狂得幾乎把持不住自己……
老天!他真不敢想象,在脂粉堆中打滾了多年,他竟還會像個初嘗情欲的小夥子般狂熱沖動,這名小女子究竟有什麼魔力呢?
唯一僅剩的一絲理智,使他留意到香漓的緊繃,他努力壓下奔騰的強烈欲求,修長優雅的大手柔柔地拍撫她僵直的背脊。「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低抑柔暖的音律,如一道春風拂掠,莫名地,竟令她感到安心。
很難說出是何感覺,她就是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放輕松點,你的表現讓我覺得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低低輕笑。
是經驗不足吧?懷中的小女人不若一般風塵女子,反而青澀得像個處子似的。
「來,喝點酒會好些。」以比醇酒更為醉人的嗓音輕哄著,他一口飲盡杯中瓊漿,而後覆上她微愕的朱唇,與她共享甜美酒香。
「你──咳、咳!」不曾與人有過如此親密的共享,熱辣的酒液灌入唇腔,再滑入喉間,她是迷亂無措多過濃酒的嗆辣。
原來,男人與女人也能這般親昵──
嫣頰略有酡紅,醺然若醉的迷蒙眼瞳,分不清是酒氣所致,抑或其它。
「你看起來好多了。」幽遂的黑眸圈鎖住她嬌媚乍現的風韻,捧住臉蛋的大手往下移,覆上纖白凝脂的玉頸,再往下移,順勢褪落薄如蟬翼的雪紗,露出渾圓香肩,溫熱的唇隨之俯下,隨著大手遊走之處,一一在雪頸、纖肩印下細碎的吻。
是醉了吧?她覺得身體好熱,那雙大手所到之處,有如簇簇火苗燃燒,與他相觸的肌膚,除了幾欲燃燒的火熱,倘有一股她所陌生的迷醉歡愉,她不由得閉上眼,無助地任他為所欲為。
朱玄隸圈攬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放入暖被上,性感而溫熱的身軀隨之降下,半舔半咬地合住她小巧細嫩的耳垂。「名字呢?你的名字?」
他可不想和一個連名字都不曉得的女人歡愛,那太荒唐。
雖然,知道了名字也不代表就不荒唐,但是比起「極度荒唐」,他還是「有點荒唐」的好,老娘罵人的時候,他才好理直氣壯。
「凝香。」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叫凝香。」
「凝、香──」他玩味著,大手攫住她一方渾圓白玉,在她的抽氣聲中,勾起一抹笑。「好名字。」
羅衣已然半褪,兜衣下掩不住無盡春光,他注視著眼前魅惑人心的橫陳玉體,深邃的眼瞳染上氤氳的情欲,他兩指輕按酥胸下那抹撩人遐思的嫣紅,輕揉慢撚,感受著它在他掌下戰悸的回應。
一陣酥麻感抓住了四肢百骸,香漓不由得嬌叫出聲,渾身著了火般的滾燙起來。
朱玄隸注視著她的反應,滿意地揚起笑,手指往下探,尋著了神秘的幽穀,旋即狂肆地挑弄起來。
「你──」香漓倒抽了口氣,他怎麼可以……這麼碰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