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該感謝蕭銘誠的無心插柳,讓她因禍得福,擁有了一雙慈悲和藹的父母,重新拾回早已自生命中遺落的孺慕溫情。
◎ ◎ ◎
一年後
神態慵懶地躺在床上,睇視眼前妖媚的女人,他不帶任何反應,近乎麻痹地任她投懷送抱,使盡勾引之能事……
他該快意瘋狂地和她來場男歡女愛,但是……麻痹!是的,他覺得麻痹。
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讓他覺得乏味,下意識裏,他總會拿她們和「她」相比,而結果是──
他歎了口氣。
這些虛有其表的女人,不值得他投注分毫的心神,他甚至懷疑自己從前究竟是如何忍受這些無趣的女人,甚至還樂在其中?
真正的女人,應該要像「她」──
這是否就是所謂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永遠令他牽念。
是這樣嗎?那麼如果完完整整得到她,他是否就能徹底斬斷所有不該產生的情緒,回到以往遊戲人間的瀟灑快活?
拋開混亂的思緒,他煩躁地推開黏在他身上那具豐腴惹火的女性胴體,拉攏身上的衣袖。「你走吧!」
「什麼?」女子一臉錯愕。他們可……什麼事都還沒做耶!他這樣,豈不擺明了是尋她開心?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他不耐地將一張銀票往她身上丟。
女子喃喃咕噥了幾聲,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再多說什麼,乖乖穿回衣服,拾起銀票,無聲地離開,反正她有錢拿就好。
又一個沒個性的女人。
朱玄隸冷眼看著,不禁又歎了一口氣。
要到哪兒再去找一個如「她」這般獨特而耐人尋味的女子呢?
右手下意識的撫上腰際,一只拇指般大小的精致香囊赫然出現於掌心。
其間的香氣早已淡去,但他仍是無一日離身。
莫名的眷戀難以解釋,要忘掉她真的好難。
「小丫頭,你到底在哪裏呢?」翻過了江南,就是找不著她,難不成好好的一個人會憑空消失?
或者,還有另一個可能──她早已不在江南一帶?
回京後,她的倩影總是盤旋不去,連帶的,使得他對其他女人也失了興趣,現在外頭已在議論紛紛,說他這個風流情聖一日比一日更怪,幾乎要成了柳下惠,蜚短流長傳到最後,就連他早已「後繼無力」之類的話都出籠了。
這小女人可害慘他了,要讓他找著,他會輕易放過她,他就跟她姓。
可話又說回來,她姓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他更覺得自己瘋得徹底,竟為一個一無所知的女人搞得他一點都不像自己。
「王兄,今天又『吃素』啊?」一道清靈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約莫
十七 八歲的標致女孩探進頭來。
「丫頭,你胡說什麼!」朱玄隸瞪了女孩一眼。
對這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小妹,他是傾盡了心力在呵疼,父母也是將她當成心頭寶般的珍寵著,也許就因為這樣吧,這打小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免不了驕縱刁蠻了些,但他清楚,她仍有一顆純真無偽的善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