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別有暗喻的言論令香漓惱羞成怒,跳起來追殺她。
「哇,小姐饒命──」奴兒尖叫連連,兩名年輕女孩笑鬧成一團,一道滾入床上喘氣。
「喂,鬧得這麼瘋,沒動了胎氣吧?」香漓盯著床頂,手肘推了推她。
「還好,多謝小姐。」
沉默了下,奴兒突然開口。「其實,臨威王爺人不錯的。」
香漓一怔。「怎麼突然為他說起話來?」
「奴婢是就事論事。你想想,他的身分何等尊榮,哪個人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唯獨你,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卻有那個雅量包容,光是這一點就很難得了。」
香漓不以為然地嗤哼。「那是因為他的名聲已經爛到不能再爛了,再多一項仗勢欺人的罪名,出門不被丟石頭才怪。」
「既然已爛到不能再爛,還差這一項嗎?何況,小姐,據我所知,臨威王爺雖是花名在外,為人可也是欽崎磊落,十分受百姓愛戴,他的風流豔史,只會彰顯他的瀟灑倜儻,愛慕他的女人可多著呢!」
「那又關我什麼事?」她冷哼。
「一段好姻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奴兒有感而發地歎道。「像我,就是沒那個命。」
「奴兒──」香漓所有的心思全讓她的感傷給占滿,沒多留意她的話。「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真搞不懂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有什麼好想的,像她,在決定忘了蕭銘誠的那一刻,她就沒再想起他了。
「小姐,找一個真心待你的男人不容易呀!我就是少了那份幸運。」所以,她不怪他,是他教她初識情滋味,雖不能圓滿,她亦無憾。
「奴兒──」面對她的傷懷,香漓無言以對,安慰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至少,她算是幸運的吧!蕭銘誠未曾留給她如此深的魔障與執念。究竟是她太堅強了,還是她愛得不夠深呢?
◎ ◎ ◎
高棚滿座的食樓中,一間精致的廂房被隔絕於繁囂之外。
朱玄隸輕啜了口酒,任憑滿頰生香的滋味占據唇腔。
眼一抬,望見對座眉心微蹙、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子,不禁出言調侃。「幹什麼呀,難得邀你出來喝酒,你就這麼不情願?擺那什麼死人臉?」
屈胤棋瞪了他一眼。「我心情很壞,你少惹我。」
嘿,會擺臉色給他看了耶!要不是太了解屈胤棋的女人多到下輩子都用不完,他會懷疑他是欲求不滿。
「喂,我承認我是比不上美人的賞心悅目,但是你成天和女人在床上滾,那是很傷身的,弄虛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偶爾把時間撥給我這個老朋友,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女人?上床?
屈胤棋瞇起眼,神情怔忡。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自從她離去後……
甩甩頭,他不讓自己多想,仰首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喂,酒不是這樣喝的!」朱玄隸見他神色有異,心知不大尋常。「到底怎麼了?」
「沒事!」他口氣硬邦邦的。
「等你醉死再來說有事已經來不及了。」朱玄隸移開酒瓶,連他手中的杯子也不放過。「別說我沒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是要自己招供,還是要我把酒全往你頭上澆?」
「玄隸,我要你幫我找個人。」顯然的,他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