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彌補你,用任何方式。玩家家酒例外。」
「這不是家家酒!」她氣忿地大聲說,隨即咳了咳。「同意我的提議,對你會有好處的;既可以找出當年幕後主使者又可以逃避相親,何樂而不為?」
他瞇起眼。「看來,你對我了解得十分透徹。」
「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轉悷點,不花心思研究你,就沒資格跟你談條件。我還知道對於一星期至少兩次的相親,你相當不以為意——尤其厭惡你的繼父明顯推銷所有與湯家沾上親的女性為相親對象。」她費力地笑了笑。「對你這相親相到快跳樓的獨身男人而言,我的出現明顯救了你一命。」
費璋雲冷眼看著她。對於他、對於湯宅,顯然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肯花心思深入了解他的背景,難保她不會在研究中發現什麼當年他所忽略掉的細節。
但,她也可能是騙他的。
「這事並不難的。」她不耐煩地說:「我的手上有一卷錄音帶。帶上錄的正是事件的幕後主使者委托那兩個老外的對話。如果想要,就得答應我;否則就算死,我也一塊帶它進墳墓。」
錄音帶?費璋雲沉默半晌。什麼樣的錄音帶?她怎麼拿到的?
然而,如果真有錄音帶——
「好,我答應。帶子在哪兒?」
「它會出現,等我信任你的時候。」發覺他惡狠狠地瞪著她,韋旭日連忙補上一句:「九年都已經過了,你不在意多等兩個月的。」
「可以。」他抿緊唇,顯然不贊同卻又奈何她不了。
「最慢兩個月。」她松了好大一口氣。「保證不蝕本。我的行李就這麼多,搬進湯宅一點也不嫌麻煩。」
「你想跟我同居?」
「你以為我會跟你上床?」下意識地摸著長袖下的手臂。「不,我還不想破壞你的品味。我……只想要精神層面的戀愛,你知道的,偶爾說說情話,做做情詩什麼的。」
費璋雲的臉色閃過一抹痛苦。半晌不吭聲,而後逼近床沿——
「你……你幹嘛?」她的粉頰漲紅。
他探她額頭。「你病了?」
「不,只是小感冒……我很容易感冒的。」她很高興他注意到她不適的身體。
「我不是醫生。」他回道。她的眼神期待得令人可疑。
「我知道。但你的身體看起來滿健康的,不在乎感染一點小感冒之類的吧?如果你吻我……這是條件之一喲。」她注視他不屑的表情,加強語氣:「錄音帶,別忘了錄音帶。最多,閉上眼,就當作是跟你上床的女伴。」
他厭惡地冷哼一聲,捧起她有些發燙的臉蛋。
韋旭日閉緊眼睛,等待他的吻。
他俯下頭——
柔軟、滾燙。
小小的紅唇如蚌似的緊閉著,嘗起來有些藥味,令他聯想到弱不禁風的小兔子。很小、很可愛,需要時時保護……
嘗起來像希裴……他震驚地發現。也許同有噥烈藥味的關系,一時間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希裴,還是韋旭日?
花希裴的死也有九年的時間。九年裏,不曾遺忘過她,但畢竟太久沒碰觸過她,腦海裏淨是她的體弱多病,為了遮掩噥鬱的藥味,身上時常掛著散發玫瑰香味的小香包。她的香包是他親手縫制的,玫瑰花也是他採的。
他可人的百靈鳥清純得教人憐愛,眼前自卑的小兔子卻受盡苦難。怎會相同?如何相同?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分不清是發燒或是親吻所致。她,很緊張、很害怕,由緊繃的肌膚可以輕易看出。
他的目光移至她頸子上無數的白疤。
剎那間,破碎一地的心忽然流出稠稠的、黏黏的熱流,又甜又膩——
她不是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