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將那婦人的黑發,吹拂了起來。
一縷縷的發,黑色的魅惑,輕輕拂過了殷獨賢的臉頰。
在那瞬間,時間扭曲著回到過去。
那些昏黃黯淡的日子。
女人強烈的脂粉香氣。
男子特有的雄性汗液。
珠玉珍寶。
華麗絲綢。
靡豔的紗帳後,那些赤*裸的交纏的手臂,喘息與呻*吟。
切切種種,都浮現在他的眼前。
隨著那拂過他面頰的黑發,還有那發上沾染的,纏繞他整個童年的香氣。
殷獨賢的眼眸,沉了。
那發,被風撩撥著,落在了靡音頸脖的傷口上。
紅色的血,浸濕了黑色的發。
鬼魅的,華麗的。
一雙手,帶著淡淡的涼意,輕輕撫上了殷獨賢冷冽的面頰。
那如幽蘭般的婦人。
她的手指,也同樣染著冷冽的香氣。
她看著殷獨賢,眸子漸漸地變深,重新成為了黑色。
她忽然笑了。
眉眼在刹那間綻放出無數風情與魅惑。
像是最妖豔的海棠。
一瞬間的轉化。
重新墜入她熟悉的風塵。
沾染塵埃。
她的唇,雖然蒼白,卻因為周身的氣質,比豔麗更為魅惑。
她開口,緩緩說道:「獨賢,你的努力,都是白費的。無論你到達怎樣的高度,都改變不了你卑賤的出生。你忘記不了我,我是你的烙印,永遠的烙印……你永遠都擺脫不了的。」
殷獨賢的身子,微微地顫動了下。
那眉間,第一次有了褶皺。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懷中的靡音,徑直走入那冰天雪地之中。
在三者分離的那刹那,婦人的發,繼續在靡音的傷口處沾染。
沾染上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