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獨賢來到屏風後。
靡音正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和他剛才一樣,看著屏風上的那個美人。
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
殷獨賢在靡音身邊坐下了。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
雕花窗戶外,樹蔭照了進來,滿室,是一種陰涼。
良久,殷獨賢的手,放在了靡音的腹部。
他說:「這是我和你的孩子。」
是的,楊池舟遠赴邊境,已經是兩個半月前的事情。
那麼,靡音腹中的胎兒,應該是他的骨肉。
話音剛落,殷獨賢的手掌處,就傳來了靡音的顫抖。
「把他生下來。」殷獨賢這麼說道。
靡音咬著下唇。
唇上陷落的,是無數的情緒。
越來越深。
越來越多。
終於,情緒將她壓垮。
靡音猛得坐起身子,她的嘴唇,在顫抖著:「我不會生下你的孩子!絕對不會!」
殷獨賢的臉上,毫無波瀾:「那你想怎麼樣?」
語氣,居然是一種平和。
從未有過的平和。
靡音一直咬著下唇,一直沒有放開,直到,唇上傳來了一陣血腥的味道。
她所熟悉的,血腥的味道。
「我不能生下你的孩子,」靡音的聲音,似乎染上了唇上的血:「因為,是你害死了我的姐姐!」
殷獨賢看著靡音的唇。
一直看著。
唇上那濃豔的血珠,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中。
他忽然伸出手。
那染著雪意的手,來到了她的唇上。
指腹,沾染上了她的血,在她的唇瓣上,慢慢移動著。
那唇瓣,是他品嘗過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