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
靡音選用的顏色,都是適合女孩的顏色。
殷獨賢曾經問她,為什麼這麼篤定這個孩子就是女孩。
靡音隔了許久,才輕聲說,她希望青兮,能投胎成為自己的孩子,這樣,她就能永永遠遠地保護她,青兮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聞言,殷獨賢想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永遠那麼高貴。
她站在他無法到達的高度。
而當他千辛萬苦地到達時,她選擇了離開。
就像她曾說過的那句話一樣。
她說:殷獨賢,你永遠也得不到我,永遠。
是的,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她用死,完成了這個諾言。
但是,她留下了靡音。
是的,靡音。
至少,世界上還有靡音。
「那麼,你就不打算告訴他嗎?」靡音問,她沒有抬頭,那些鮮豔的絲線,在她的手指間穿梭著。
殷獨賢低頭,嘗了嘗那安胎藥,確定已經不再燙口,才端給了靡音。
靡音放下手中的東西,接過,慢慢地喝著。
「我會告訴他的。」殷獨賢道。
靡音將碗放下,眉目依舊低垂:「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無論怎樣,」殷獨賢將空碗接過,平靜地說道:「你和他的關系已經結束了。」
靡音的眉毛,顫抖了一下,良久,她詢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不能再擁有你了。」殷獨賢忽然伸手,用手指,揩拭去靡音嘴角的藥跡。
他的手指,還是那麼的冰冷。
靡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下。
「為什麼?」靡音看著他:「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原因,你是知道的。」殷獨賢的眸子,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靡音像是承受不了那樣的目光似的,偏轉過了頭。
這次,殷獨賢沒有逼迫著她看著自己。
靡音將自己手中的肚兜慢慢握緊。
那白胖的小人的臉,漸漸在她的手中變得扭曲。
「不,」她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