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第二次刺入了殷獨賢的胸腔。
同一處地方。
皮肉都是破損的,因此,這次,靡音刺得很輕松。
而拔出來時,那血,濺到了靡音的臉上。
小小的血珠子,駐留在她白皙的肌膚之上,像是要滲入她的毛孔之中,滲入她的骨血。
靡音微微地笑著。
那笑容,如煙如霧,又如午後長街上的陽光,散淡,清淺。
所有的一切,都完結了。
愛與恨,都將隨著血的流盡而消逝。
像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是的,盡早地結束這一切。
於是,靡音緩慢地,一下下地,刺著殷獨賢。
在他的心髒處,在那同一個地方,不停地刺著。
血,濺在淡青的帷幔上,蜿蜒成斑駁的圖案。
到處,都是血。
被褥上,殷獨賢的身上,靡音的臉上,還有,她的眼中。
全是血。
她像失了魂似地,不停地刺著,機械地動著。
那聲音,將這一夜,染成了死寂。
血液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是一種綺麗的窒悶。
窗外的花草,因為這種氣息,開得更加熱烈。
當靡音停下手時,她發現,殷獨賢已經躺在了床上。
毫不動彈。
他的胸前,是一片狼藉。
血,肉,紅白的一片,混雜著。
那條龍,沐浴在血中,更加淩厲。
死了。
這個男人,死了。
月色清幽,花香拂動。
靡音一直都是笑著的。
清淺的空落的笑。
她的全身,只著白色的內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