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上面,全是斑點,血的斑點。
像是最豔麗的落梅,鐫刻在雪地上。
她走下了床。
白皙的足,踏在地毯上,悄然無聲。
腳心,傳來了那種毛質的摩挲,癢癢的。
但那種癢,卻是異常遙遠。
靡音一步步地走著。
在月光下,一切都是清幽的。
那些家具,全成為黑黝黝的獸,對著她,虎視眈眈。
可是靡音再也不怕了。
再也不必害怕。
她的腳,走出了地毯,來到了大理石上。
光滑,冰冷,透入了骨髓深處。
那是一股凜冽的冷,讓靡音打了一陣寒噤。
她的臉上,全是血,襯托著她那瓷器般的臉頰,是一種浮動的妖媚。
而她的眼睛,是空洞的。
她無意識地打開了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只是任由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靡音,什麼,也不用在乎了。
她慢慢地,在這座宮殿中行走著。
風,吹拂著她的內衫,發出一種獵獵的聲響。
溶溶月色下,皇宮像是沉浸在鮮血之中。
在地底,有著無數的白骨。
靡音靜靜地走著。
那赤*裸的足,踏在石子路上,凹凸,冰冷。
這像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
在這個黑暗的時刻,靡音沉醉在這個夢魘中。
她的鼻端,縈繞著鮮血的氣息。
甜潤,帶著銅鏽的氣息。
**,繁華,開始,結束。
那就是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