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樺楓,你就答應大林的求婚吧!看在他這麼努力不懈的份上答應了吧!」
林嶽直點頭。「對對對,就這麼說定了。聽說月底的日子不錯,我可以馬上預約到教堂,至於結婚應該准備的一切東西,如果你沒時間去安排,沒關系,我可以一手包辦,到時結婚當天你只要將人帶到就成了——」他認真的拿起紙筆。「楓,你喜歡什麼樣的喜餅?結婚禮服呢?……我看我到禮服公司去拿些樣本回來給你看好了,如果你不喜歡國內的禮服想訂購國外的禮服,我也有辦法——」
「喂,什麼叫就這麼說定?」冷樺楓不可思議的戳戳林嶽的胸膛,妮可則在一旁樂不可支的捧腹大笑。
林嶽自顧自的說:「喔,對了!結婚照你想拍幾組?我看三組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對了、對了!最重要的一點,結婚後你想住哪?我看在陽明山上買間附遊泳池的別墅好了——不好、不好!最近陽明山的仰德大道不太平靜,白天我如果上班只剩你一個人在家多危險,還是在市中心買幢社區型的別墅好了,這樣我才安心——」
有沒搞錯?他的意思是想叫她在婚後將工作辭掉「喂——」冷樺楓一臉的難看表情。
「蜜月想去哪?英國?不好,不夠浪漫。法國好了,法國夠浪漫。就決定去法國了——」
冷樺楓憋了一肚子火,終於忍不住地爆發;她站起身在林嶽的耳邊狂吼:「林——嶽——」
這聲比「河東獅吼」更震撼人心的吼叫,讓林嶽猶如置身一個超級大銅鐘裏,被人從外拿著一把大鐵錘狠狠地朝鐘身猛敲,瞬間產生共鳴,讓他的耳膜差點被震破。他痛苦的捂住耳朵,「楓」
妮可從沒笑得這麼開心過,樂得直踢腳,雙手還不得閑的捶打桌面。「哈——」
真是一場混亂。這是尹是徹進到妮可辦公室後,腦中唯一竄出的反應。
望著笑倒在桌上的妮可,他的唇角揚起了笑波。已多久沒見她笑得如此開心?是諺死後,笑幾乎與他倆絕緣,變成一種遙不可及、讓他們伸手不及的奢侈品。
如今,見她開懷純真的笑容,連他沉悶的心也被感染,揚起了笑意。
尹是徹頷首輕松打著招呼:「嗨!」
在場三個人全被這突如其來的嗓音嚇著,呆住。
「你!你來做什麼?」奇怪的是,三人中第一個開口的竟是冷樺楓。
尹是徹毫不在意的選了看得清室內全景的小角落,悠哉的坐下。「聽說下午兩點半是世紀和恚徹的開會時間,不知我有沒記錯?」
「開會,是我的部屬和你部屬之間的事,用不著勞師動眾讓你這位大老板移動尊臀到恚徹來。」妮可盡可能地對尹是徹冷嘲熱諷。
「第一次開會,我當然得關心一下,事先了解狀況。」
「據說,恚徹已將所有細節送到世紀手上,我不明白何須再深入了解?」
原本隱於台面下的爭吵現已延伸到台面上,兩人正式對上了。
對於妮可如此無禮的舉動,尹是徹臉上讓人明顯察覺出一絲不悅。「如果當老板的人不去了解自己公司裏一切大大小小事情,我不曉得這樣的一間公司能維持多久?」
「或許這就是你一直未成家的原因之一。」
「我的私事不需外人攤在台面上探討。」其實他想對她說:我一直未成家的主要原因是你。
「真是對不起,我不曉得世紀負責人的個性是如此自負。我以為那僅是外界對你的一番不實評價,如有任何冒犯之處請多原諒。」哇!涼颼颼的一番暗諷。
看不慣妮可被欺負,冷樺楓忿忿不平地開口:「如果尹先生不滿意或不放心將工程交由恚徹負責,大可收回。恚徹今年的工程進度表已排得滿滿的,尹先生若將工程撤消,反而讓恚徹有更多充裕的時間去完成別的案子。」
尹是徹搖頭輕笑。「不,我從來就沒有任何不信任恚徹能力的念頭,相反的非常信任恚徹;但在南台灣建造分店是世紀今年度的一件大事,說什麼做為世紀的老板怎樣都該竭盡所能的參與不是嗎?」
一向「辯」遍天下無敵手的冷樺楓竟被堵得啞口無言,找不著任何話辯駁。
「尹先生想參與今天的會議應事先告知,我們好早些做准備迎接你這位貴客。」妮可低諷。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讓他逮到機會了。昨兒個一整天,他還苦思不著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接近她;想了一整天才終於逮到用參與會議的理由,雖然這理由說來有些牽強。
尹是徹注意到了林嶽的存在,下意識地口氣變得非常諷刺。「原來大林的負責人也在,沒想到大林的生意這麼好,需要林嶽先生三天兩頭往台北跑?」
「大林是因為太想念我,忍受不了幾天看不到我,所以才會三天兩頭往台北跑。事實上,他還打算將南部公司整體北移。」妮可朝林嶽甜蜜的笑。
此情此景看得尹是徹倍感挫敗,不知何時何日他才能享有這種甜蜜待遇?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不會太久,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