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愛情駕到

蓮花清秋 作品,第11頁 / 共3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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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坐在陳一凡身邊,語氣嬌柔地說:「我對酒精過敏的,但是看在大家這麼高興的分上,我也舍命陪君子,開懷暢飲。」結果她所說的「暢飲」只是用唇沾了一丁點酒,喝完還故作不勝酒力。真正喝酒皮膚過敏的林小艾,在用了同樣招數後,全場人士表示懷疑,Jack拼命地向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扭傷了。

「林小艾,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隱瞞酒量是對領導的不尊重。作為下屬,你應該義不容辭地承擔起推杯換盞的任務。」

「林小艾,你就不要謙虛了,Jack平時很體貼下屬的嘛,關鍵時刻,你們也要沖在前面啊。」

「林小艾,喝酒嘛,緊接著是升職加薪,是不是,Jack?」

你一言我一語,林小艾認清了現實,Jack叫她來的目的就是抵擋這些洪水猛獸,前些天#小說 那巴掌,還有被咖啡浸透的文件,都像握在Jack手中的定時炸彈。

偏不巧,聶偉的電話打過來,想起那沒有暖熱的結婚證已經變成離婚證,林小艾內心一陣翻騰,單身、自由、狂放,在她腦子裏轉了幾個輪回。她鼻子一捏,半杯白酒就下肚了,夕陽般的顏色灌了全身,柳絮勸說她少喝一點,但此時的林小艾已經完全被酒沖昏了頭腦,夕陽的顏色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暈,她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Jack,辦公室放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小姐,怎麼沒聞到桃花的味道?」

「小艾一看就是單身女青年,夠爽快、夠大方。」

男人紛紛開腔,當貓的不能聞見腥味,但凡發現一點肉,鼻子就能當偵探器用。

林小艾覺得自己短暫的婚姻就是一場鬧劇,開始是美好的,過程是糊塗的,結局卻是悲慘的。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情緒就像鬼上身,無法控制地支配著她的頭腦。她看著那群笑得狂野的男人,在她的眼裏就是家庭不幸的根源,是身披枷鎖的道德罪犯,好像他們的女人正扒著窗子空閨幽怨地等著作惡多端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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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糊女赴宴(7)


「結婚證對女人來說就是一道聖旨,不可抗拒的事實,捆綁的不是婚姻,是自由。男人,是放風箏時節的一股風,吹高了風箏又走了。」林小艾站起來醉醺醺地指著討論起女人就異常亢奮的男人,說,「你們就是一#小說 群貓,拿著九條命去冒險,一不小心摔傷了就認栽。偷腥是貓的本領,所以貓鼻子比狗鼻子靈敏多了。」

所有的人都在猙獰地笑,笑得東倒西歪。陳一凡擔心她摔倒,站在旁邊,兩手張開。林小艾一個踉蹌,倒在陳一凡懷裏,柳絮馬上過去幫忙,勸小艾回去。她看到陳一凡眼睛裏掠過一絲緊張的神情,心揪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肉被人咬了一口。

林小艾從陳一凡懷裏掙脫出來,倒在地上,任誰拉也不起,從地上撿起酒瓶非當成麥克風,又唱又說,又笑又流淚。柳絮拉她,被她一腳踹開了,張牙舞爪地到處飛舞。陳一凡把她抱起來,抱緊了,林小艾兩手不得動彈,開始滿嘴胡言亂語。

林小艾指著陳一凡,說:「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什麼一筆勾銷,背叛是你洗不清的罪過,相親是我追求幸福的權利,祖國把你培養出來,是讓你與世界接軌,不是讓你出軌。」她醉話連篇,沒人阻止得了,柳絮一直道歉解釋,「她說的不是你,是她前夫。」

「前夫?」包括陳一凡在內的幾個男人大為驚訝。

「你喜歡外國妞,我可不喜歡外國男人,以為洞穿一切,最多也就算目空一切,狂妄自大,自以為是。」

大家看著拉斯,一個正宗的外國男人,沒有一點混血。拉斯並不太懂林小艾的意思,卻從眾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點端倪。

林小艾跌跌撞撞走向拉斯,被椅子絆了一下沒站穩,一下撞到餐桌上,旁邊的桌子盤子掉了一地,拉斯呆住了。林小艾還趴在地上撿,衣服沾滿了菜肴,然後她突然爬起來,一副吃了含笑半步癲的樣子,對著拉斯說:「喝,繼續喝,拉斯這名字太拗口了,幸虧我就記住拉屎和拉斯差不多。」

柳絮跑過來捂住林小艾的嘴,被她掰開,她很不滿意地說:「柳絮,勾引陳一凡是你責無旁貸的任務。」

「叫人把她送走,quickly。」拉斯已經忍受不了林小艾的張牙舞爪,一個平日裏斯文的人,徹底斯文掃地了。拉斯坐著他的專車走了,臨走要拉陳一凡一起。陳一凡看著柳絮無能為力地盯著林小艾,而林小艾還躺在地上,卻不讓人近身,比蜘蛛吐絲織網防小蟲子還霸道。她的腳就是她的武器,時刻准備對「偷襲」者狠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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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糊女赴宴(8)


其他人慢慢都走了,陳一凡和柳絮架著林小艾回家,出租車司機一看滿身酒氣的林小艾,就揚長而去。

正在這時,柳絮的電話急切地響起來,她顧不上林小艾也顧不上陳一凡,交代陳一凡務必將林小艾送回家,搶錢一樣地消失了。

醉酒的人體重比平時重十倍,陳一凡一直半拖半抱地把林小艾拖到路口,站在紅綠燈處招手打車。小艾的意識已經混沌,看著紅綠燈以為是煙火,拍手叫好,掙脫陳一凡的手臂,搖搖晃晃地走,不小心絆倒了,也不知道疼痛,趴在地上就睡,陳一凡怎麼也叫不起來。

出租車就像男女交往,平時一群單身男性圍繞,關鍵時刻想挑一個湊合,卻發現一個都沒有。陳一凡甚至想到多付幾倍的價錢,卻依然沒有打到出租車。午夜,其實是個熱鬧的點,尤其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地鐵依然馬不停蹄地運轉,公交車也有幾輛來回穿梭,趁著夜裏放肆的白領們東遊西蕩。

陳一凡撥了Jack的電話,電話那頭換了性別,一個溫柔又有敵意的聲音說:「Jack啊?睡了。」

林小艾不安分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口香糖粘在了她的頭發和衣服上,嘴裏口齒不清地說著:「從結婚到離婚,快得來不及高興更來不及感傷。」然後悲傷地大笑起來,表情落寞成一道難以解答的數學題。

難過就是自己和自己的PK賽,贏了和輸了都逃脫不了自己的責任。林小艾記不清自己曾經這麼落魄地躺在王府井的大街上,卻記得有一顆痛苦的淚珠滑落,帶著雨天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