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很多人都會收到朋友的來信。我也開始等待著,希望能有自已的信。可是一封都沒有,我開始埋怨起來,埋怨王興,埋怨楊芬,是不是他們都把自已給忘了。我想著還是給楊芬寫一封信吧!但是自已已一個月沒回去了,打算到周末的時候回去一次。看看楊芬回來沒有,也看看那些去其它地 方讀的人怎麼樣了?
星期六早上:我就回來了,來到村裏,冷冷清清的。因為她們都到山上去了。我來大姐家,看到她的衣服一大堆沒人洗,我又跑到家時,還有爸爸媽媽的衣服也沒人洗,我就全拿去洗了。到下午五六點,去a鄉讀書的人才慢民回來了。小芳看到我很高興地叫到:你也回來啦!真是太羨慕你啦!你看看,去到城裏就不一樣啦!你的衣服好漂亮呀!今天我穿的是五姐給的那套黃衣服。王興和她家也是親戚,我很想問她,知道不知道他的消息。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十五 相思
到晚上,幹活的人也回來了。讀書的也該回來就回來了。可是並沒看到楊芬。我去到楊芬家,看到她的妹妹楊回,還有楊粉,楊粉是她家的第三個妹妹。我問楊回你姐姐怎麼沒回來,她說:我姐姐要好好讀書,所以不回來,我說才開學一個月,要好好讀什麼書?她說:我姐說了,她要三年內進入你那個學校讀高中,聽說她現在的成績很好。她又問我:你們沒有寫信嗎?我說我正想寫,可我以為回來會遇到她。我看從這裏我也不會知道王興的下落了,我很失落的離開她家。
到了路邊,看到很多從a鄉和c鄉讀書回來的人。我還是很想問王興的事:可是我想還是算了,免得到明天,我又變成a村的新聞人物。而且他們也不一定就知道!我這樣想著。然後就和他們聊天,他們一個感歎走路太苦了,又感歎自已的命太苦了。當他們聽我說:縣城裏有的東西時,他們個個都羨慕極了。特別是聽我說到有圖書館時,他們更是感歎!小芳問這問那的。心裏激動極了。
星期天,我又要走了,我拿了許多吃的東西來到路邊等車,我看到要去a鄉的人一個個臉上『露』出很無奈的神情。而我也很無奈,因為我得不到我想要特到的消息。我在想:他們的無奈是在身體上,而我的無奈在精神上。回到學校,我就打算寫信給楊芬,問問王興的事情,當我拿起筆的事情,我突然覺得很生氣,我想為什麼是我想知道他的消息,而不是他想知道我的消息呢?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想著想著我就不想寫了。而且我也認為一個女孩主動去問男孩的事情是件很丟臉的事。可是我發現感情就像一粒種子,被種進去以後,就會發芽甚至慢慢成長起來,想拔掉更是難上加難。我越是想忘記,小時候的一幕幕就會浮現在眼前。這一天,像往常一樣我的思緒又飄向那在山裏跑來跑去的日子。突然,一聲叫來:王敏,我一看是小菊叫我,她用手指了指,原來是數學老師在叫我回答問題?我慢慢地站了起來。趙老師說:上來,我一驚,他不會是要打我吧!我還是慢慢地往前走,全班的人都在安靜地看著我。老師拿粉筆遞給我說:你把剛才我講過的公式寫出來,我腦子一片空白。我顫抖著走向黑板前, 此時,我多麼希望有人在下面小聲告訴我,可是一個聲音都沒有!我站了半天還是寫不出來。老師說:你站到旁邊去,然後叫平時是全班倒數第一的一個同學,他說你來寫。平時叫到他時他是慢吞吞的,可這次他大步流星地走上講台拿著粉筆大大的寫出那個公式?老師很滿意地點頭。他很得意地走下去,可這還沒完。老師接著說:有些同學不要以為在本村考了第一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你考了一次第一不代表你永遠都是第一,如果你不接著好好努力,你還是會變成倒數第一。而倒數第一的同學只要好好努力就會變成順數第一。
聽到老師第一第一的我聽得頭暈腦漲的,幸好下課鈴響了,救了我一命,老師叫我下去。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受過這種羞辱,我坐回位置大哭一場。小菊說:我發覺你特別喜歡發呆,你在想什麼呢?人家說喜歡發呆的人就說明那個人在談戀愛或是有喜歡的人。你不會是??
我一邊哭一邊生氣地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這樣說我。她說: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想著想著開始埋怨楊芬,埋怨起王興來。如果他們給我寫信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然後我下定決心似的說:以後我也要好好學習了。可是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偏科很嚴重。上文科時我就很有精神,上理科時我就覺得想睡覺。想起楊回的話,楊芬要好好讀書打算考高中,我想我也不能落後。於是也拿起書來好好看。
十六 五姐的態度
很久沒去五姐那裏了,我想這個星期六去她那裏洗澡。星期六來到她家,今天她沒上班,她問我:怎麼這麼久不來,我說:我說我在學校裏看書,她說:會這樣想最好。我就去洗澡了。正當我在洗澡時聽到敲門的聲音。五姐去開門,我聽到媽媽的聲音,五姐說:背什麼東西這麼多呢?媽媽說:給你們帶了一些吃的,五姐打開袋子一看說:都是些什麼呢?媽媽說:有糯米巴巴和黃瓜。
我聽到五姐叫到:這黃瓜上面怎麼有泥巴,而且好像摘了很久,這怎麼吃呢?媽媽說:我前天才去摘的,由於下雨路太滑我摔了一跤,黃瓜都滾出來了。所以上面都是泥巴,我本來打算洗,可是洗了就不新鮮了。我說拿來這裏洗也是一樣。五姐說:這是何苦呢?城裏什麼沒有?然後又叫到:這個巴巴的顏『色』怎麼這樣?媽媽說:這不是你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嗎?五姐說:從小到大都在吃,都吃煩了。這時我洗好出來了,看到五姐順手把黃瓜放在牆角。媽媽看到我說:老七也在這裏。然後媽媽可能是怕五姐把黃瓜丟了。拿出四個去洗,然後沒去皮就吃了起來。我看著心酸極了。五姐看了看表 說: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現在都已四點了,媽媽一邊吃一邊說:我早上就來等車了,可車在半路壞了,所以就這麼晚了。今晚我不回去,就在睡一晚上。而且這幾天我也煩得很。五姐很猶豫地說:這個沙發有點短,恐怕睡不習慣。媽媽說:我們這些人是吃苦長大的,有什麼不習慣。我說:還是去我們學校去睡吧!我們宿舍的人都回去了,就我一個,你想睡幾張床都可以。五姐說:那樣也行。在吃飯的過程中我說:五姐,媽拿來的那些東西你不吃我明天全部拿去學校。
五姐說:可以,可以。你們學生就像餓死鬼一樣,吃什麼都香。媽媽聽著很開心。五姐吃一碗就說:我吃飽了,你們吃完飯就出去走走然後去學校睡覺。我呢…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說完就跑進房間,不一會兒就打扮一新出來了。她穿著一套寶藍『色』的裙子還帶著一雙大耳環。
媽媽看了看說:你五姐穿的衣服是手臂和腿都『露』出來了。我說在城裏就是這樣穿的。媽媽又說:你五姐這是要去那裏呢?我說:打扮那麼漂亮,應該是去約會去了吧!媽媽說:你五姐有男朋友啦!是那裏的,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她已換了好幾個了。她的要求很高的。不是城市戶口的不要,沒有工作的不要,家裏兄弟姐妹太多的不要,長像不好的也不是要。所以男朋友常換來換去的。媽媽說:你五姐的脾氣不好,能找一個老實的人最好。我說:她的事你管不了,她找什麼就是什麼。這時,我們也吃飽出來了,我說:家裏這段時間還好嗎?
十七不同的態度
媽媽歎氣說:你哥哥前段時間進聯訪隊去工作了,一個月拿幾十塊錢。我說:那不是好事嗎?你歎什麼氣?不過聯訪隊是幹什麼的?媽媽說:好像就是村裏有人打架了他去勸和那種。我說這樣的工作很危險的。媽媽說:又不是天天有人打架,但工資是每個月都可以領。
是啊!可是他們看不見做的,只看見拿的。我說:就一個房子怎麼分。媽媽說:就在房子中間拿厚厚的木板盯起來,然後田地平分。我聽後也歎了一口氣。這時,天已黑下來,我們也來到街上,這時的街上,燈火輝煌。還有音樂的聲音。媽媽說:這城裏晚上的燈一直都是亮。
那得花多少錢啊,我說:城裏人有錢人多,這點錢他們不在乎。媽媽說:我們村可能也要有電了,我說:真的,你從那裏聽來的?媽媽說:楊輝的爸爸說的,他說她們四家要合夥做一個電站。我說:真的,可大姐夫不在家,怎麼合夥呢?媽媽說:不是還有你大姐嗎?
媽媽向往地說:有電就好了,聽錄音機就可以不要電池了,聽說有電以後還有碾米機,那樣就不用石磨來沖了。我聽著也很開心,然後又和媽媽去買幾張磁帶。說是爸爸叫買的。我們很晚才回學校,我叫媽媽睡小菊的床媽媽不睡,我們就睡在一張床上。
第二天媽媽給我60元錢做下個月的生活費,就回去了。媽媽走後我就去書店裏看書,看到書店裏有很多小花書我就翻翻看,然後我又發現有很多童話故事。我看著看著抬頭看牆上的鬧鐘,已有五點多,我打算回學校。我突然想起媽媽拿來的東西還在五姐家,我就去拿。
我走進宿舍,很多人都回來了,她們看我手上的東西問,你拿的是什麼呢?我說是黃瓜和糯米巴巴。她們就跑過來說:我也要吃,我也要吃。我說:黃瓜上還有泥巴,有一個說:怕什麼,我拿去洗,有一個說:黃瓜要涼拌才好吃。我去廚房借盆。很快就拿一個大盆回來了。
有一個拿小刀切成小塊,我看看發現小菊和小香還沒來,我說:給小菊她們留一點。她們說:留什麼留,見者有份,然後她們拿出自帶的酸菜和醬放進去拌拌。然後一個拿著一塊巴巴就大口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口齒不清地說:下次你回去還要多帶來。當我們掃空時,
小菊她們回來了,當她們看到還沒洗的空盆和包巴巴的葉子時,她們就生氣了,說:我還以為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看來你並不是這麼想的,小香說:就是,有吃的你不留給我們,讓她們吃光了。我說:剛才我說要留她們說不用了。難道我們的友誼還不如這盆黃瓜嗎?
她們生氣地拿著碗去打飯去了。其她人看見我們這樣都偷偷拿著書出去了。我歎了一口氣,也去教室了。過了幾天,我正坐在早地上看書,小菊向我走來,我開心地說:這麼久你終於理我啦!她說:本來不想理,可是你無情我不能無義。我雖然理你了但沒打算放過你,我說:那你打算怎麼樣?不是要我與身相許吧?她笑著說:看你那樣,誰要。以後你有吃的先考慮我,我說:好吧!好吧!有吃的我一定拿到你面前像奴婢一樣說,娘娘,請慢用。她笑著回答:少耍嘴皮子了,有一樣東西給你,我說:是什麼?她說:剛才我去學校圖書室
看到你一封信所以就幫你拿了,當聽到信時,我跳了起來,我心跳加速,是他,一定是他。我催道:你快點拿來,她說:你急什麼?她在書裏找了找,說:我記得我恰在書裏的,怎麼沒有呢?我很急地叫道:你不會是弄丟了吧!她想了想說:我放在曆史書裏了,還在宿舍呢?
十八收到大姐的來信
我激動地說:我自己去拿。然後以一百米的速度跑去,小菊在後面叫道:小敏…小敏…我一腳踢開門,宿舍裏幾雙眼睛盯著我。我去小菊的床上找到曆史書,果然有信在裏面。我拿信走出來關好門然後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裏。深呼了一口氣慢慢一看,我很奇怪竟然不是他的。
剛才的激動一下轉成失望,我看地址,原來是從a村寫來的,我轉念一響,難道家裏發生什麼事嗎?因為家裏是從不隨便寫信來的,帶著懷疑的心情我打開一看。裏面的字歪歪扭扭的,還有一些是用拼音代替的。我看這字應該是小微寫的,今年她已讀三年級。
這麼說應該是大姐寫來的。我一看果然是,信上寫道:老七,自從你去讀書以後我就收到那個王興的來信,他來一封我撕一封,甚至把它丟到廁所裏去了 ,可他臉皮太厚了,還在寫來。我已叫小微寫信給他,如果他再寫信來,我們就叫他父母打他。他也不撒『尿』看看自己是誰?
你以後不要和他聯系了,要好好讀書,我和爸爸媽媽供你讀書很辛苦,你要向你五姐一樣…看到這裏我全身都沒力氣了。原來他是寫過信給我的,原來他是寫過信給我的。然後覺得大姐做事的方法也太過份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大姐是一個文盲,她做事就會按她的思路去
采取極端的方法來處理事情。而我知道她那樣的目的就是為你好。我沒時間考慮大姐對自己的態度,我很擔心王興,大姐的那封信給他帶來怎樣的打擊。如果他父母知道了又會怎樣對待他。我坐立不安,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我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要寫一封信給楊芬,問問他的情況?想好以後我來到教室。小菊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我問:誰給你寫的信?我傷感地說:我大姐,她用懷疑的眼神說:你大姐的信你會這麼激動嗎?我說:大姐的信就不能這麼激動嗎?她說:你剛才的神情。好像要去見久別的戀人。我說:你怎樣小小年紀一天就戀人戀人的,難道你有戀人嗎?她啞口無言而且還很害羞的樣子。但我沒心情問下去,想馬上寫信。可是我害怕小菊和別的同學看見問東問西的。我只好不安地等待機會。小菊雖然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不能讓她知道?
因為老師在會議上或是班上都說過不許談戀愛。然後列舉很多談戀愛影響學習的例子。我熬到下自習,我打算人走光再寫。可是幾個愛學習的卻在裏面看書。我只好來到宿舍裏,當別人都睡覺時拿著被子蓋住頭借著電筒的光線來寫。親愛的楊芬:你好?時間過得好快,一個學期馬上就過去了,上次回去沒遇到你,聽你妹妹說你在拼命的學習,不過不用她說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你是不會輸給別人的。我還聽說你們楊家要弄一個大電站,我聽了好開心啊!你爸爸的思維總是跟別人不一樣,總是能想到別人不敢想,能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是不是要給我們村和附近的村子帶來光明啦!我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我還想問你一件事,就是關於你表哥。當說到這裏我是多麼怕你罵我,可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說我什麼都好?說我早戀我也不否認了。他是不是和你在一個學校讀書,還是已經不讀了。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告訴我,求你啦!希望你在百忙之中能給我盡快回信。還有很多話和你說,但是時間有限,就寫到這裏吧!放假後我們在好好聊!祝你學習天天向上。好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