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訪農民工時,在他們所謂的住宿找他們了解案情。
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一個樓的一樓房間裏,住著10幾個類似於野人一樣的農民工,他們吃著冷飯,住在四處透風的沒有玻璃的樓內,菜是從菜市場撿來的人家賣菜的剩下的菜幫菜葉,回來用水煮了,就著冰冷的剩飯吃。
王風的心裏忽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很不舒服。
後來,他們所全體參戰,抓住了那幾個卷款出逃的家夥,讓那些無賴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4個人住的房間,在這個旅店裏應該算得上是最好的了,通風很好,房間的牆壁雪白,像極了醫院或者診所裏的一個房間,只是這個房間小點而已。
盡管如此,異味也仍然很大。
到了晚上,怕睡覺時有風吹到得中風,窗戶一關上,味則更大,弄得大兆都想去吐。但大兆見王風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很不解。
就在背後悄悄地問道:「王風,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你的忍耐力真的已經到了恐怖的程。」
王風就笑,因為他的心裏想的卻是當初自己到工地去謀生的經曆,這些經曆過去了很久遠了,但現在想起來才明白,當初的艱苦,也磨練了王風吃苦耐勞的優良品質。
而具體的說,這也是確有好處的,至少使他對這些味道早已免疫了。
解救這名婦女並非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此次追捕賊王的一個前奏,一個小插曲而已。
善良是王風堅守的根本,他不可能看著這兩個農民兄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受著痛苦的煎熬而無動於衷,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是自己應該做的。
開始在商議是不是幫助這兩個人的時候,大兆還提出了異議,意思是他們沒這個義務幫忙,而且這件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麻煩,弄不好還影響他們當前抓捕賊王任務的完成。
「王風,你在咱們所裏工作也有3年的時間了,我大兆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你雖然比我小很多,但我從來沒以自己的年齡比你大而自居自傲,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我尊重你,我們是好兄弟,我們也一直是最好的搭當。每一次行動,你都把危險留給自己,把方便讓給他人。這些咱們所裏的所有人都清楚,心裏都很感動。但這次不同以往,這個人是一個江洋大盜,是賊中之王。在外逃的這幾年裏,他的手裏有沒有命案?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組織了團夥?我們也不清楚。什麼事都講究趁熱打鐵,一旦因為去解救這個女人,而使賊王繼續潛逃,我們就是因小失大。」大兆停頓一下,看了看王風的表情,見他在認真地聽自己說話,就繼續說道。「抓到這個人,順利將他押解回去才是我們的主要任務。你明白嗎?解救婦女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弄不好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
大兆最後下了結論,他不主張解救這個婦女。
「我明白。」王風無奈地說。
如果兩個人不能統一思想,統一行動,事情就真的會弄雜。
「你明白?」大兆問了一句。
「是啊,我明白。」王風笑著說。「有句話說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說的是團結合作的重要性。我明白你對我說這番話是好意,是為了所裏,為了完成這次任務。」
大兆也笑了,說:「你明白就好,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古時講俠義,老百姓傳誦的都是大俠如何除暴安良,如何扶危濟困。現在社會不在講這些了,但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警察,警察是幹什麼的,是幫助群眾的,是救民於水火的,別人可以袖手旁觀,甚至冷漠到不聞不問的地步,但我們不能,因為我們是警察。」王風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
「逃犯跑了,可以繼續抓,況且他已跑了3年,但那個大哥的媳婦不救出來,他們就可能痛苦一生,一個家庭就算徹底地完了——」
開始的時候,王風的聲音很平靜,但越說到最後,聲音卻越大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對大兆發火,所以忽然不說了。
雖然在出來的時候,所長明確提出由他全權負責此次行動,但他還沒有狂妄到去生硬地命令大兆去執行什麼。這一點上部隊不同於地方,雖然警察也是紀律部隊,但在這個大環境下,王風還是盡量適應環境,不然他就真的成了一個不懂世事的隱士了。
俗話說1個好漢3個幫。
在一個集體裏成了孤家寡人,誰還會幫你?
即便你渾身本事,到頭來也是無濟於事。
見王風有些火氣,大兆也有點愣住了,在所裏3年,他們一起並肩戰鬥。
有案件了,他們一起查線索,需要守候了,他們一起度過一個個不眠之夜。
有起案子,他們知道那個嫌疑人就在一個小區裏,為了不擾民,他們就在車裏,躲在一個角落裏觀察那棟樓的樓門。
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只憑借分局技術部門一位畫像高手的一幅案犯的素描,相似程度為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