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詩在床上躺著,呆呆望著房頂,胡思亂想著。
最近總覺得渾身無力,心裏空的發緊,被邵厲言這麼一折騰,感覺腿都軟了,一點兒也不想在出去吃什麼飯,只想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覺。
這混蛋,從不管別人死活,真的只拿她當個寵物一般看待吧,連人都算不上。
雪詩歎口氣,卻還是不得不起身,套著白色的真絲浴袍,走去衣帽間,有氣無力的挑衣服。
是穿紅色的裙子配黑色的鞋,還是白色裙子配銀色的鞋子?那禽獸對外表要求極為嚴格,平時和他出去,總要穿的像英國皇妃那樣隆重才稱他心。以她的穿衣品味和習慣,委實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他滿意,正專注的站在衣帽間裏挑衣服,開門聲戛然響起。
門被推開,邵厲言一身裁剪精致的黑色西裝,頭發不知是用了多少發膠,一絲不苟的站在頭上。
成雪詩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收拾妥當,准備好了一切。他最討厭等人,一想到這些,心裏就不由的有些害怕,怯怯的看他一眼,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我馬上就好。
可邵厲言貌似很生氣,臉色一片陰沉,幾步就到了她眼前,雪詩沒料到他又會生氣,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副脾氣,一天到晚總是陰著一張臉,生氣生氣在生氣。
可她早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傻傻的仰頭看他的臉,那雙眸子裏射出冰冷淩厲的光芒,仿佛要將她凍住。
她哆哆嗦嗦的說:「對。。對不起,我很快就好了。」
邵厲言卻根本不聽她說話,雙手一抬,雪詩以為他要動手,恐懼的閉上了雙眼,片刻過去,想象中的痛楚並沒有發生,只是身子忽然一涼,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浴袍已經被邵厲言扯掉,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麼,幾乎是乞求,她小聲喃喃:「不要在這裏。」
身子卻已不由自主的被他扯進懷裏,霸道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攻池掠地,肆無忌憚,雪詩根本沒辦法呼吸,他貌似不是要吻她,而是要讓她窒息而死。
終於放開她的嘴,邵厲言順著脖頸一路吻下去,雪詩站立不穩,只覺得要倒下去,卻又被他箍得緊緊的,整個人的力量都依附在他身上。
「我累了。。。。」她滿臉乞求,卻終於還是不能阻止他在衣帽間要了她,一切注定是徒勞。
3傀儡
夜幕早已降臨,晚秋的天總是那麼早就黑下來,帶著瑟瑟寒風,讓人的心都感覺寂寥。
出了門,雪詩不禁打了個寒戰,隨著邵厲言鑽進停在門口的黑色賓利裏。
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樹葉早已變黃,撲撲灑灑飄了一地,被昏黃的路燈一照,像是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冰涼涼的躺在青色柏油路上。
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出門,但看著這些景色,大概是有些日子了,樹葉變黃風變涼,原來時光總是陪著她的,只是並不自知,以為明明每天都看著這一切,卻連什麼時候改變的都不知道。
也許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不知不覺間就變了面目的吧。
「想什麼呢?」邵厲言見她一張臉若有所思,出聲問道。
雪詩仿若如夢初醒般,將視線收了回來,低頭淡淡道了句:「沒什麼。」
她一直是這幅樣子,自從決定做他的情婦起,她便收斂了自己的性子,只是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布,說好了一年為期,只要做一年的傀儡,讓他高興,任他予取予求,只要忍過這一年,一切都會結束了,她也會像個正常人一樣,重新活過來,過正常的生活。
朵馨總說,或許可以得到他的心,那樣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卻只是淡淡一笑。
且不說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他,即便她心裏真的沒有人,而他又如此完美,他們總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場交易而已,遊戲,誰認真誰就輸了。
車子一路疾馳,司機很專注,而邵厲言坐在她旁邊,沒有在說一句話。
成雪詩穿一條寶石藍的裙子,是邵厲言給她選的,他並不相信她的眼光與品位,所以親自到衣帽間挑了這條裙子,脖子上戴著他前些天送給她的鑽石項鏈,那項鏈精致奢華至極,一枚一枚大小相同的鑽石鑲成一圈,底下綴著顆鵪鶉蛋大小的藍色寶石,湛藍的顏色,像大海,讓雪詩想起泰坦尼克號裏的那顆海洋之心。
那天,邵厲言看上去心情頗好,將盒子遞給她,微笑著道:「打開看看。」
雪詩聽話的打開了盒子,他總送她一些東西,項鏈,戒指,手表,都是及貴重稀有的東西,盡管已經見過那麼多流光璀璨華麗奢侈的珠寶,還是被這項鏈的完美與精致震懾到。
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以為他把那顆海洋之心買來了,轉念一想,電影裏的東西,怎麼會是真的,他又怎麼會為她費那種心思。
她一向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見到這麼稀有的東西,也只是微微驚訝,轉瞬就把盒子扣上,扯出一絲違心的笑容,抬頭對他說了句「謝謝」而已。
邵厲言看著她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傻子都能看出來,她笑的牽強。他一直送她各種各樣的東西,雖不說是極盡所能討好,到底也是費了心思,費了從沒費過的心思,換來的,永遠是她一句疏離的謝謝,和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