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朵,生意上面我不懂,我只想問你一句,以你對康子歌的了解。一年之內,他能不能踢開豐氏,另尋合作者?」
「完全可以。他的手段比你想像得更厲害。只要能度過眼前這個難關,一年時間足夠他積累人脈。」
我點點頭:「那就好。我支教期恰好是一年。只要我暫時離開,豐晴就不會放棄合作。其實,我和康子歌關系依然沒有明朗,如果僅僅是因為我的關系,就把矛盾激化到這樣的地步,我自己也與心不安。」
墨朵卻微微牽起嘴角,冷笑起來:「芳芳,如果我是你,我會借機將關系明朗,然後和他一起面對,一起度過難關。」
我歎息:「可惜我不是你。我沒有這麼大膽子,而且……而且他的脾氣……」
「你也知道他的脾氣……這麼說吧,以平常在工作中,我對康總的了解,如果知道你是為了成全他的事業而退出,他說不定會更加堅決地放棄和豐氏的合作。」
我何嘗不知道。可我不能明說啊,我不能將豐晴掌握的那些內情告訴墨朵。
只能打感情牌。
「不,你應該告訴他,我一年後就會回來,我要親眼看到他用這一年時間,將豐氏打垮。請他不要辜負我這一次的退出。墨朵,我們多年感情,我也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回,你當是幫我,也幫你的老板。」
墨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想到,你們的感情糾葛,比我想像得更深。」
我笑道:「也不是,剛才就是那麼一煽情。如果他對我沒有那麼深的感情,那我退不退出也無所謂了,去山村,還得掙雙份工資呢,我也不虧。」
墨朵竟然眼眶一紅:「你這是想惹我哭麼?我還不知道你,你要圖雙份工資,就賴在他身邊不走好了,不比你的工資多多了。」
我不能讓她惹哭,因為我實在太容易哭了。
我笑道:「好啦好啦,反正就這樣了。我要走了,把這邊的一切都交給你,相信以你的智商,一定可以將一切都處理得非常完美。我就帶著樂樂欣賞藍天、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告別時,墨朵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輕聲在我耳邊說:「保重。需要我,我隨時都在。」
「嗯,一定,你就幫我看住這大局吧。」
墨朵突然道:「放心,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我會盡力將這件事辦到最圓滿。」
我心中一動,一種說不出的強烈預感襲上心頭。
沒有說破,只微笑道:「將你的健身房猛男抓牢,希望等我一年後回來。他可以請我吃飯。」
「沒問題,我們一起等你回來!」
這就是閨蜜。
不是所有的閨蜜都會搶男人,赤誠如墨朵、坦率如我塗芳芳,是堪與男人間俠義相比的肝膽相照。
一切都准備妥當,臨出發的這一天,康子歌毫不知情,依然將我順路送到了醫院。
「還有兩天樂樂就可以出院了,想好怎麼迎接他沒?」
「還沒呢,晚上等你回來一起想?」
「好。」康子歌心情似乎很不錯,他向來都不將生意場上的任何情緒帶回來,總是以這樣愉悅的心情對我,「確定讓他自己睡兒童房嗎?」
「當然了,他從小就自己睡,沒事的。」我將一切說得雲淡風輕,好像真的一樣。
康子歌卻聽得很開心,偷笑道:「那我晚上偷溜到你房間,肯定就不會有人發現嘍。」
我看得好生心酸,差點崩不住就要掉下淚來,趕緊轉頭看窗外。
「怎麼不說話了?」康子歌問。
窗外正好是一間門面極大的婚紗店,玻璃櫥窗占了整整一個街角。
「我看婚紗呢,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