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溫暖的小手。
百合沒有跌在冰涼的地上,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將她用力地扶了起來,穩穩地站在使腳絆她的鳳凰旁邊。
鳳凰惱怒有人掃了她的興,低頭「呸」一口,啐在百合衣角,罵道:
「賤貨!」
百合好似沒有聽見,也沒有回頭看一下是誰扶起了她,僵直著身子,徑直走出了品花樓,走入外面的夜色中。
如歌垂首站回風細細身後,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風細細扭頭瞪她一眼,以手帕掩口,輕叱道:
「那種賤人,理她做什麼,找一身麻煩。」
如歌不語。
「你身手倒蠻快,一溜煙就竄到那賤人後面,使得是什麼功夫?」風細細狐疑道,忽然覺得自己對歌兒好象也不甚了解。
如歌向場中望了望,道:「小姐,幽蘭姑娘的書畫表演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是否要接著上場。」
風細細連忙整整衣裙,理好面紗,再顧不得追問如歌。
品花樓內。
有琴泓正在奏琴。
風細細正在起舞。
沒有人注意到少了個丫頭。
後花園中。
月色淡極。
古琴之聲傳來,悠悠謙和,平淡雅致。
如歌仰首望著幽藍的夜空,風,吹動她紅色的衣裳,烈烈向後揚起。因為無人,她潔白的小臉上有淡淡的憂傷。
有人經過,驚擾了她。
那人手拿一只小包袱,背脊挺得極直,面容豔麗而冷峻。
如歌歎息道:「為何要走呢?」
熱熱鬧鬧的桃花樹開在那人身邊,花影映在她臉上,映得她左右兩頰被掌摑的痕跡通紅駭人。她瞪住如歌,眼中有淩厲的恨意,半晌,道:
「留下來,讓你們侮辱嘲笑嗎?」
「你有勇氣在眾人面前挑逗刀無暇,卻沒有勇氣面對些閑言碎語?」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百合冷笑:「我為什麼要對你說!」
如歌凝視她,平靜道:「因為我剛才幫了你,讓你沒有摔倒在鳳凰腳下。」
百合又冷笑:「你以為我會感謝你?」
「你會。」如歌微笑,「如果被鳳凰那種女人侮辱,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