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需要危機來檢驗的,誰都想一世順遂,可誰都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會遇見什麼樣的危機。
所謂的危機其實也並不可怕,怎麼也比不上枕邊人的狠心。
相濡以沫,並不是每一對男女都能做到的。
眼前的蕭景行不行,秦愫雖然並不知曉,但她有想要試一試他的心。
若說想當她秦愫的夫婿,需得闖五關斬六將,那麼蕭景今日算是過了第一關了。
呼嚕嚕將桂花綠豆粥喝了個幹淨的蕭景還不知,他這個無心插柳的已將平王和白喚甩在了身後,正式進入了高遠公主的考核範圍。
蕭景將秦愫帶來的盅盅碗碗一股腦地放進了竹籃,意思是讓她趕緊走。
秦愫挎過了竹籃,微微一笑道:「蕭將軍昨日將美人送返,我們公主就說將軍是個眼界高的。不知……像我這樣的,可入得了將軍的眼睛?」
蕭景向她看過來的時候,她取下了面紗,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將面紗遮好,再沒有一句言語,快步就走了出去。
一直到秦愫沒了蹤影,蕭景還傻愣愣地回不了神。
他也並不是完全沉醉在那驚鴻一瞥裏,還有些驚奇她的膽大,更有些莫名其妙。
她問他能不能看的上她,他都還沒有回答,她怎麼就走了呢?
殊不知,秦愫本就沒想過要聽他的答案。
兩人今日不過是第一次相見,他若為她著迷,終有一天也會為了其他的美人著迷。
他若不為她著迷,接下來的戲她還怎麼唱下去!
她不過是在撩撥他的心意,叫他忘不了她而已。
一整日,蕭景的腦海裏都是那個匆匆一瞥。她不算絕色,卻無比的秀麗。
他的心裏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來。
蕭景活了三世,自認為受盡了人世的苦楚,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的東西,卻是第一次體會這樣的心情。
他將蕭福叫了進來,本意是想讓他去東院打聽一下,她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
可話未出口,他就忽然驚醒,他想要知道這些是做什麼呢?
最終,蕭景不過是擺了擺手,又讓蕭福出去。
蕭福也沒敢多嘴,就像早上挨訓一樣,再一次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
翌日一早。
由蕭景、白喚和平王帶來的一千人馬在前開道,高遠公主帶來的五百侍衛押後,如此的陣型將一直護送著高遠公主前往充滿著未知的長安。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一次,高遠公主沒有在玩那些遮面的把戲。按照南朝的傳統,盛裝打扮。
她脫下了為亡夫穿的素衣,只留了一只白色的絹花在頭上,穿上了代表著皇室的朱紅曲裾,那一紅一白是如此明顯的交相呼應。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只知道她依舊美麗,哪怕在大周也依舊是高不可攀的。
她昂著頭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東院,一步一步地走向會將她帶去未知的馬車。
走到蕭景身邊之時,她稍作停頓,複又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