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沫扯了扯自己西服的扣子,說實話,這樣的職業套裝,她真的是穿的極其地不習慣,可是,從知道何青梅離開慕以竹,她心頭便有一把火,重新燒灼了起來。
「慕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何青梅的,這句話,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
他就算是以後會放何青梅離開,會和她離婚,她也絕對不會讓第二個女人占據慕夫人的位置,這一點上,慕以竹的堅持,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慕以竹,世上沒有永遠不變的東西,你現在說的這麼信誓旦旦,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改變主意呢,所以,話別說的那麼絕對。」
慕以竹冷著眼望著白清沫在那堅定地說著沒有永遠,沒有反駁,卻比反駁還要讓白清沫覺得沒有面子。
白清沫一時間居然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手中晃動著的百合花,晃到了手背上,她望著那潔白的色彩:「慕以竹,我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喜歡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注視著你」
「所以你知道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慕以竹冷笑,不止沒有因為白清沫的告白而感動,反而最先想到了這個。
「是呀,我知道不少不該知道的東西,你那個父親做下的那缺德事情,除了你,也就是我知道了,你一直對我這麼容忍,都是為了害怕何青梅知道,只是,以竹,紙總是保不住火的,你以為自己把人握在手中了,就真的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嗎?」
慕以竹抬眸,盯著白清沫,驀然扯起嘴角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你敢說出去嗎?」
不是你會不會說出去,而是,你敢不敢說出去。
慕以竹端起桌面上的杯子,裏面是溫白開,他雙手捧著,沒有喝,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有些弱氣的,偏偏他做起來,白清沫卻覺得有種莫名的悚然。
「你會像是對待趙中梁那麼樣,對待我嗎?」
白清沫不受控制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算是我怎麼對待趙中梁?」
慕以竹反問:「他已經接受了法律的懲罰,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錯了就是錯了,他已經是進去了,誰也救不了他,連白總,也放棄他了,只需要那麼一塊地,白清沫,你說,你價值幾何?」
「我和他不一樣,我爸爸會護著我的,以竹,你不敢動我。」
白清沫有些色厲內荏地道。
「要試試嗎?」
白清沫出不了聲,慕以竹將手中捧著的溫白開喝進了嘴裏:「一直以來,比起他,你聰明的多了。」
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嗎?可是,那代價超乎尋常地大。
她那位異母哥哥的下場,白清沫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到現在她還記得自己被禁足半個多月之後去監獄裏探監時看到的趙中梁的那個淒慘樣子。
「清沫,沫沫,你救救我,你幫幫我好不好,這監獄裏就不是人呆著的地方,每天從早幹活幹到晚,監獄裏的那些人還動不動就打人,我到現在都已經進了三趟醫務室了,再在裏面呆下去我非死在裏面不可,沫沫,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是你哥哥呀!」
「我弄成這樣不都是為了你嗎?要不是為了幫著你得到慕以竹我會去綁架何青梅嗎。監獄裏那些和我過不去的人他就是慕以竹找的人,慕以竹那個人根本不是什麼你想象中的白馬王子!」
「我告訴你,他比我狠,他比我們兩個人想象的都狠,那就是一個黑了心肝的魔鬼!」
只是半個月,趙中梁瘦的都脫了形,像是白清沫曾經從攝影照片上看到的那些個難民一樣,她還記得她害怕的走開時,那個男人聲嘶力竭的喊聲,還有那個男人的眼神,幽幽的,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死寂。
「他在裏面過的很苦,便是做錯了要付出代價,也應該足夠了。」
「死不了。」
慕以竹那雙美麗的鳳眼微微挑起,含著冷意,明明是剛才和他對丁特助說的同一句話,產生的效果,卻是截然相反。
白清沫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很冷嗎?」
慕以竹冷眼旁觀,自然是看到了白清沫慘白下來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