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風的眸子微緊。他捏住那枚扣子的手未松,反而越發利落起來。
解開三顆,她胸前的景象自然泄露出來。冷長風看著她淺藍色文胸箍住的一片雪白,眸色不可控制的發黑,他看了她未有動靜的側顏,長指捏著裙子兩側衣領往下拉。
宋景心木然的面孔忽然抽搐,她眼裏露出驚恐。像是一道洶湧來襲的浪潮,猛紮進她靜如古井的眼波裏。
她尖叫一聲,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她從凳子上跌下去,眼睛看向冷長風,卻並非看進眼前這個人。
那恐怖的場景,那恍若煉獄的折磨一下子都沖了過來。將她緊閉的城門沖開,企圖毀滅她關押自己的牢籠。
冷長風長臂挽住她跌下去的態勢,將她一把抱進自己懷裏。口中凶狠有詞:「你在怕什麼?我告訴過你,誰敢動你,統統給我還回去!你做不到,我替你!你需要怕什麼!給我醒過來!」
宋景心抽搐著,顫抖著,她嗓子裏嗚嗚的發出聲音,像喪失了語言能力。她拼了命的去推他,拼了命想要逃走。
她被困在那團黑暗裏,無法自拔。
「宋景心!」
那樣瘦弱到可憐的一個人,此時,她的力氣卻驚人。她狼狽掙紮推搡,從他臂彎裏逃脫,跌滑在光潔地磚上。她惶恐驚懼的朝著浴室門跑。
「宋景心!」冷長風被她推得撞到浴缸邊上,一只手臂掠進滿水的浴缸裏,帶了半身濕。
他手撐著地面,長身上前,將已開門的宋景心抓了回來。
匆忙裏,他失了分寸。她身上的裙子早就不完整,他抓到她的裙邊,那身襯衫裙被猛扯落下來,破敗的掛在她身上。
潮濕溫涼的空氣就像那天晚上肆虐在她身上的唇舌,宋景心抖如篩糠。她驀大叫一聲,瞳孔放大,對著側首邊的磚面牆昂首撞上去。
冷長風情急,側身往前一立。她一腔力氣全都用在他身上,撞得他胸口發痛。
他皺緊了眉頭,長身靠在牆壁上,襯衫濕透。
「景心,」他箍著她的肩膀,嗓子都啞了,「睜開眼睛,是我。」
她終於哭出聲來,低著頭,一邊退一邊搖首,兩只手死死反剪在胸前。她不停的說:「你放過我……」
一會兒又說:「我會死的。」
冷長風看著她退到洗手台前,那裏放著他的刮胡刀。因祖父的緣故,他偏好用傳統的刮胡刀。今早用過之後並未扔,家裏傭人也疏忽了。那寒光閃過他的眼,也閃過宋景心被淚沖散的眼。
冷長風心裏一緊,忙上前橫臂一擋。
血從他手臂上濺起。
他倒抽口冷氣。
他的血,溫熱、潮濕,濺到了她的眼皮上。宋景心手裏抓著刮胡刀,定定站在他面前。
「寶貝,乖,給我。」
他伸手,誘哄著向她走近。
宋景心盯著他,他的面孔在氤氳水汽裏模糊,他越走越近,五官也漸漸清晰起來。她眸光從某個他眉梢的水珠聚起,一點一點終於回攏起來。
刮胡刀掉到地上,清脆有聲。宋景心眼裏的淚急劇落下,她喊了一聲「冷長風」,膝蓋發軟,蹲坐在了地磚上。
第78章 不得抗辯
冷長風凝著她喪失全部力氣頹坐在地上,他拿了毛巾系在臂上,屈膝蹲在她面前。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