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低頭,也看到那條疤痕。她一怔,抓住襯衫要蓋住。
「別動。」宏木助弟。
他握住她的手。忽然彎腰,把熱燙的唇貼了上去。
「冷長風!」
雞皮疙瘩在他雙唇碰到她肌膚的刹那爬滿了她的肩背。蔚藍咬牙,身體直往玻璃板上縮。
「你……」
他重重吻了,忽然停下,伏在上面不動。他的呼吸想要跑到她肌膚裏。蔚藍難受的要推他,胸口有一點點濡濕令她愣住。
不是因為他的親吻而沾上的濕意,那樣一點一點,帶著溫溫的熱……是他的眼淚。
「冷長風……」
她怔得一動不動,他,他在哭嗎?
「對不起,對不起。」
蔚藍的腰被緊緊抱住,他埋首在她懷裏,連聲道歉。嗓子沙啞深沉,像隔著無數時光,沖破無數時光,想鑽到她心裏。
蔚藍一動不動。被沾濕的地方也發了潮。
她抱著他,喊了他一聲。又一聲。他卻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還有什麼比這一句「對不起」更重要?長久的孤寂痛苦裏,她恨過,怨過,也思念過。
所有的過錯,其實並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如果她當時勇敢一點,她肯坦白一點,她能走近一點……
他做錯了。她又哪裏做對了?
罷了,罷了。
蔚藍閉上眼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喊他「知勁」。
冷長風的身體緊繃,他箍著她不肯放手,像是他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不見。
蔚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她兩手松松抱著他,閉上眼,只讓跳動的心安慰他的呼吸。
他伏在她身上,像是睡著一般。
蔚藍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長風不動。蔚藍有點著急,新兒的吊瓶快要換了。
「冷長風。」
「孩子還在外面。」
他終於挪了下臉,蔚藍胸口輕了一點,拿手去抱他的腦袋。他的腦袋可真沉。蔚藍貼著玻璃門往邊上挪,想蹭出去。肩膀忽然被人握住,冷長風睜開眼,含住她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雙唇。輕輕吻了吻。
「你不該回來。」
他退開,凝視的目光銳利如刀,想要剖開什麼。蔚藍怔住,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你選擇再出現,所以,別想我還能放了你。」
他發狠似的,上前在她上唇輕輕咬了一口。松開她出去。
蔚藍有點呆的站在原處,看他推門走出衛生間,看他彎腰查看新兒的吊瓶,看他仔細小心的揉了揉新兒的軟發。
心裏有一塊地方被猛然錘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