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是贊成蔚藍做法的人,他也是最直率無畏的人,走到冷長風面前,他說:「用法律手段自保,是最好的方法。再說現在顧副局正面臨多項起訴,宋小姐再要求追究其多年前的罪狀,不但順應局勢又博了好感。」
「一來給有關部門正當理由截斷照片的網絡流傳,二來也能夠讓人把眼球從那些照片聚焦到案子本身上去,一舉多得。」
他說完,冷長風半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得如十二月寒冰。
冷長風又調開視線,盯著蔚藍:「一舉多得?最好的辦法?你也這麼認為?」
她微微掀了眼皮,看著他,開口說:「是!」
冷長風沉默不語。眼裏陰暗一點一點加深。
突然,他一把拔掉點滴,順手把針頭丟到了裴泰身上。血濺出來,灑到了裴泰和葉紹齊臉上。蔚藍臉上也濺了兩滴。
蔚藍低頭一看,他手背上像被捅了個大窟窿,血直往外冒。
她一急,直跺腳:「你幹什麼?」
「你就不疼嗎?」
他站起來一把抱住她,制住她掙紮的身體,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你知道我會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會疼?」
「剛才的念頭別想!我不許!」
第173章 在那之前,別莽撞
冷長風震怒,簡君偉也是嚇到了。好說歹說,先安撫了他,替他再把水掛上,推了人回病房,簡君偉站在房門外邊。瞧著裴泰和葉紹齊。
「你們真不打算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怎麼覺得自己老被你們排除在外,這心裏那麼膈應呢?」
葉紹齊瞧了瞧關得嚴實的房門,低頭不語。
裴泰也不說話,拿了一只煙出來刁到嘴裏點上。
簡君偉握了聽診器使勁揣,死瞪著兩人,像是不問出個一二三來,就要把他們兩個瞪到門板上去似的。
裴泰一口煙吐出來,眯眼看向簡君偉:「宋景心十歲那前被一個流浪漢侵犯過。」
「宋一鳴動用了點關系,把人弄了進去。不過不到半年,那流浪漢就死在了牢裏。」
裴泰說完,又低下頭去抽煙。
簡君偉「嘖」了一聲,扭頭看葉紹齊:「這和你們剛才說的又有什麼關系?那流浪漢都死了。過去了十幾年,又能和現在有什麼牽連?」
葉紹齊臉孔陰鬱,緩緩開口說:「陶衍說他自己當時也在場。他聲稱拍到了流浪漢侵犯景心的照片。」
「呸!」簡君偉立刻反駁,「這你們也信?宋景心十歲,他陶衍能多大?再說,這世上還能有那麼巧的事?」
葉紹齊抬眼瞧著他:「所以說。陶衍手裏的照片,只可能從流浪漢手上拿得到。」
「但依照他的年齡,他絕不可能和已死的流浪漢有聯系。」
「給他照片的人,告訴他一切的人,只可能是顧副局。」裴泰下結論。
「陶衍告訴宋景心,他手上有她當年的照片,且是他當年跟蹤所得。他有照片不假,可當年他要真在,那依照他對宋景心的心思,不可能這麼多年不拿出來威脅景心臣服。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撒謊。」
「顧副局對澤蘭集團一直有意思,不過Ryan不像方志遠。會給他可乘之機。這幾年他對澤蘭虎視眈眈,卻眼看Ryan和羅局關系越來越好,他還有幾年退休,再不搏一把大的,這輩子就只能止步在副局的位置。搞垮冷長風,搞垮澤蘭,羅局就岌岌可危。於是他孤注一擲,鋌而走險。而他和陶衍合作,必然需要分享資源。」
裴泰抽了最口一煙,把煙蒂摁滅在垃圾桶上:「顧副局是陶衍逃生之路上最後的屏障,陶衍不可能隨便把這個靠山透露出去。所以他對宋景心說那麼一段話。也就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