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簡瑤笑了。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確是要全力以赴,調整到最佳狀態去對付殺人魔了。
夕陽金黃映照在窗戶上時,簡瑤醒了過來。
薄靳言卻不在身旁。她抬頭望去,卻見他已換好西裝,筆挺站在穿衣鏡前,頭發明顯也稍作打理,一絲不亂,皮鞋也擦得埕亮。
他已經准備好迎戰了。
簡瑤下床,從身後摟住他的窄瘦的腰,把頭埋在他背上:「需要我做什麼?」
他靜了一瞬,低沉的嗓音從前方傳來:「穿漂亮點。」
簡瑤訝異:「為什麼?」
他側眸看著她:「我要保持最佳狀態,每個參數都要調整到最好。根據經驗判斷,每次你精心打扮,都會令我感覺更愉悅,思維也會更敏捷。」
他一臉倨傲的認真,簡瑤卻忍不住笑了:「好。」
傍晚時分,窗外是繁華的車水馬龍。警署辦公室內,氣氛卻是異常冷肅。
所有人員落座,專案組長開口:「把目前的線索全過一遍。」
現在的進展如何呢?
首先,屍體全找到了,分別丟棄在本港四處相隔甚遠的郊區山林。鑒定人員同時發現,1號還從他們身上拿走了紀念品。
女死者被拿走的,當然是背部的一整塊皮膚;老人被拿走的部分比較隱秘是頭上的一縷銀發。鑒定人員仔細比較了他的發囊情況後,得到這個結論。
男死者被拿走的,自然是活生生被剜走的一顆心髒;小孩則是那雙幼嫩的手。
在薄靳言的示意下,簡瑤走到白板前,畫了張表,寫下這四樣紀念品:皮膚、銀發、心髒、雙手。
安岩配合港警,也有重要發現:雖然死者失蹤路段都很偏僻,但也有部分道路監控記錄,以及個別的目擊證人的供詞,均顯示案發當日,有一輛黑色本田7座車經過。
警方將這輛車列為嫌疑車輛,只是攝像頭拍下的車牌號是假的,也沒人看到車內司機的正臉。港方已經在全境搜索這輛假拍照汽車,但是如預期一樣,沒有收獲1號肯定已經更換了車牌。而這個型號的車在香港十分暢銷,要找出其中一輛,簡直是大海撈針。
一名港方探員說:「我們已經詢問過四位死者的親人、朋友,他們彼此都不認識,初步可以判定1號是隨機選擇作案對象。另外,女死者除了是售樓小姐,還在上一所夜校;男死者不僅是建築師,還是一名作家,得過幾個大獎。目前沒發現這兩點與案情的關系。」
另一位專案組刑偵專家說:「但我認為,他並非完全隨機的。四個失蹤路段周圍的監控錄像都顯示,嫌疑車輛在那幾天,多次進出、停靠。可以認為1號在觀察、挑選目標。而女死者、兒童,都是在每天下班、放學路上,被他誘拐;男死者、老人平時並不會出現在失蹤路段,只是因為郊遊和探望女兒,才臨時經過。」
簡瑤接口道:「所以,很可能兩個是有計劃的、兩個是臨時起意。」
會議結束了,忙碌了一整天的眾人,都去吃飯、稍作休息。
而有了他們的調查基礎,薄靳言和簡瑤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現在呈現在他們面前,是這樣一張表格:
女人 老人 男人 小孩
折磨方式 鞭打 恐嚇 割肉 狗咬
死亡方式 毒藥 割喉 挖心 毒藥
紀念品 皮膚 銀發 心髒 雙手
誘拐方式 計劃 隨機 隨機 計劃
安岩和其他幾個港方年輕探員,還留在會議室裏。其中一人見狀說:「我看這個變態就是故意花樣百出,擾亂視聽,讓我們無從下手。」
另一人說:「還是他想暗示我們,他有四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