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臻晚晚的聲音短促沙啞,像是含著什麼東西一般。
「晚晚?」
白玲惶惶的聲音催促著她,她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舍得拒絕這樣一筆價值龐大的財產。
「啪!」的一聲,臻晚晚將那麼一份代表著不菲價值的文件,像是扔垃圾一般,扔在了床邊,四散的紙張飛揚。
「晚晚,你這是做什麼?」
白玲聲音陡然一厲,下一刻,她趕忙將地上床上的紙張撿起歸攏:「晚晚,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你需要這些東西,你一直長在臻家,你一直都是千金小姐,你以為我和你爸爸對笙笙好,對你偏心些,就是痛苦難過了嗎?你錯了,你在臻家享受的是錦衣玉食,你不知道一個沒有依靠的女人在外面生活的苦,我是你媽,我不會害你!」
一聲聲,一句句,真的是苦口婆心。
「這些東西,我要不起。」
臻晚晚勾唇笑了笑,眼裏盡是涼薄,她看著白玲還想要把文件往自己手邊遞,輕輕地按了床頭鈴。
對著過來的護士,臻晚晚輕聲道:「我累了,可以幫我請這位女士出去嗎?」
臻晚晚側過頭,再也不想要看白玲一眼。
「晚晚,你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我告訴你,它們價值三千萬,它們能夠讓你舒舒服服地過好每一天。」
白玲還在嚷嚷著,臻晚晚懶得理會。
「這位女士,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休息,請不要喧嘩。」
白玲被兩個護士架了出去,她臉上的溫柔嬌弱一時間全都被猙獰所取代:「晚晚,你不知道那些東西代表著什麼,晚晚,你不知道,一個女人無依無靠沒有錢財的滋味兒」
「嗤」
遠遠的,臻晚晚聽著白玲的那些不知道,笑了一聲,她的手,捂住臉,不斷地笑著,笑的都流出了眼淚:「我不知道」
臻晚晚自言自語,她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有什麼樣子的魔力,能夠讓白玲做出這樣的妥協,將她的親生女兒的心髒,交易出去,她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有多麼的讓人瘋狂,會讓白玲親自過來騙她,騙她簽字。
以為已經失望了,以為已經沒有感覺了,原來,白玲,她的母親,總是能夠不斷刷新她臻晚晚忍耐的極限,刷新她每一次的認知,真的是,太厲害了。
白玲不知道臻晚晚心底的絕望,她只是臉色難看地攥著那些財產讓渡書,想到回去之後,臻嶽庭的臉色,心底憂慮擔心極了。
她想要再去臻晚晚的病房裏,可是,那幾個護士還在盯著她,白玲想到臻晚晚堅決不願意簽字的態度,咬了咬唇,還是無奈轉了身。
總能夠有別的機會的,畢竟,她是臻晚晚的母親,不是嗎?
心中有事的人,走路自然也不上心了,待到身體不知與誰一撞,差點跌倒,白玲猛地回過了神。
「你走路不長眼睛的!我媽要是被你撞出個好歹,看你怎麼賠。」
一個年輕女人喝罵的聲音響起:「媽,你有沒有事?我就說B市的醫院不如我們龍城,什麼樣子的人都能夠進出,真的是太差勁了。」
這話太毒,白玲也是有脾氣的,她有些不悅地抬頭,那一刻,她的瞳孔,迅速擴散,那是驚恐到極致的眼神。
「菲菲,我沒事,別為難人家。」
沈夫人聽著沈雯菲的喝罵,拉了拉她的胳膊,雖然她平日裏是看自己女兒什麼時候都好,但是這樣當眾小題大做的這麼刻薄罵人,也是有些失了教養。
「這位太太,你有沒有事?」
沈夫人上前一步,詢問地望著白玲。
她們,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