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口氣,說,「你走了四個小時,我剛剛就追出來了。向西,我找不到你,你現在是要告訴我,這四個小時,在我找你的時候,你都和他在一起嗎?手機關機,你們……做了什麼?」
陳識這個語氣,好委屈啊,我聽著卻覺得特滑稽,他竟然那麼想我。
「隨便你怎麼想,我走了。」
我推開陳識,一個人上樓。
那天起,我就沒見過陳識了,第二天我去找許尼亞還DV,陳識房間的門是緊閉的,許尼亞擺弄了一下,問我,「怎麼只錄了司辰的?」
我幹笑,「太複雜,不會用。」
到我離開,陳識也始終沒出來。
又過了半個月,我也放假了,而陳識他們跟著唱片公司到廣州參加訓練,據說是兩個月,他沒和我提過,我也當不知道,這些還都是司辰告訴我的,他也勸過我兩次,我問他是不是也這麼勸過陳識了。
司辰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還要說什麼啊,我想我也不會再放低姿態和陳識去解釋什麼,又或者,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我們只是在相互賭氣。陳識怎麼想的我不明白,但我並不喜歡賭氣,我是真的在考慮放棄。
暑假,我提前搬到了學生宿舍,把房間打掃好,然後算了房租,和鑰匙一起交給老畢,讓他有機會再轉交給陳識。
假期我和陳湘一起在學校開的入門日語班當老師,天天面對的就是一群中小學生,休息時陳湘會在一邊和司辰講電話,而我就自己背書,記單詞。
留學材料的書面審核已經通過了,我媽給我湊了一些錢凍結在銀行裏還是下一步的手續,日子一天天的過,我有條不紊的准備出國的手續,講課方面也漸漸得心應手。沒有陳識的日子,我過的並不難。
真說不太好的,那只有一點,暑假裏學校沒什麼人,食堂也就是一擺設。我要存錢,當然不會大手大腳的買快餐,宿舍裏也不方便做飯,那一個月我天天吃泡面。
吃到得胃病,我媽去醫院看我,和我語重心長的聊了一番,聊到陳識。有些事是不必點破了,我媽問我和陳識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我低頭,沒說話。
我媽說你們才在一起幾天啊,是啊,根本沒幾天,以前覺得沒什麼,現在想想,我這麼稀裏糊塗的就和陳識睡了,最終卻沒得到任何的結果,但我並不後悔。只不過這一次,我媽對陳識徹底沒有好印象了,倒也沒逼著我和於學謙怎麼樣,就是告訴我出國這事兒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媽在我爸那吃過虧,她本身就沒什麼安全感,在我很小的時候她一直給我灌輸的就是一種女孩子要獨立的思想,不要盼望著能依附於誰,沒有誰真的能陪誰一輩子,有了依靠也就有了弱點。想要談一場好的戀愛,還是要自己先強大起來。
我聽她的,出院後又開始積極的學習,每天睜開眼的時間多半是面對課本,那一個月托福的成績提高了不少,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出國,不考大學院都是虧了。如果高三的時候我有這樣的勁頭,應該也不會只考上外院了。
生病的事我連陳湘都沒說,陳識當然也不可能知道,許尼亞倒是偶爾發些短信給我,還從QQ上傳來他們練習的照片。一開始他是經常說陳識的事的,最近幾天,他就不提了,照片也少。我雖然好奇也沒問他什麼,畢竟我正准備著一點點的,正式把陳識從我的生活中抹掉,不再關注他,應該是最好。
那天我要上網找些資料,順手開了QQ,陳識的號之前我是拉黑了的,後來他又上了我的賬號把他自己加回去,而且還給自己弄了一個分組。
我記得他做這些的時候還很認真的告訴我,以後無論我們怎麼吵架,都不能說什麼不聯系。他還說,分手不是鬧著玩的。
想著從前的事兒,我心裏很難過。
這些天我也不是沒反思過,司辰說的對,我確實也做了好多讓陳識累的事情,連他們都說陳識是真的喜歡我,我卻一直和他鬧別扭。
一直以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一步一步的,其實都是我們倆一起走的,好多事我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才會到現在的地步。
如果真的注定彼此錯過,那陳識也是受害者。
我盯著電腦發呆,陳識的QQ是在線的,他現在不是在封閉練習嗎?許尼亞和司辰的頭像都是灰色的,我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發覺陳識的頭像啊,名字啊都改了。
我以為他是被盜號了。那時候QQ已經能現實登錄地了,我把鼠標挪過去,是在廣州沒錯。
過了一會兒這邊響起了鈴聲,他對我提出視頻邀請。
我猶豫,但又想起他之前的話,最後還是點了接受,聽聽他怎麼說,或者也告訴他我的決定,告訴他我可能要走了。
圖書館的網絡很慢,鏈接了好久我才看到對面的畫面,不是陳識。
不是陳識,是唐思,在酒店裏。她匆忙的掛斷,然後打字告訴我:抱歉,我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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