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婚途末路

藍嵐 作品,第257頁 / 共3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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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曾經跟我說,感情不是開關水龍頭,可以想開就開,想關就關的。動了心,動了情,便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他對你母親的感情就是如此。即便當時知道,這段情感不會受到任何人的祝福,甚至連你母親都不會接受,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愛了。

甚至自私到連自己的妻兒都不管。死後也要將自己所有資產送給愛人的子女。讓妻子憤恨離家,讓兒子為了這些財產不擇手段,最終悲慘喪命。」

曾墨白說完這些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又說:「這就是關於我舅舅和你母親的事,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父母是怎麼死的。你舅舅又是怎麼死的?」鄭媛看著曾墨白問。

曾墨白臉色一變,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鄭媛心一沉,眉頭緊蹙著問:「和你舅舅有關?」

曾墨白白著臉說:「我那時候還小,具體原因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那天我生日。我舅舅帶我出去玩。車子行駛到途中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急速調轉車頭,將車速開到最大碼。我嚇壞了,嚇得大哭。可是一向疼愛我的舅舅卻無視我的哭嚎,車子開進了一片火海。舅舅將我鎖在車上,自己不顧一切地沖進了火海裏。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那片火燒的多旺盛,通天明亮,將黑夜照的像白天一樣。再後來,我被煙熏的昏過去了。等到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了。」

「打電話的人是我母親嗎?你舅舅呢,我母親她怎麼樣?就是那一次……。」鄭媛的眼眶泛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曾墨白說:「你母親和我舅舅都沒有死,不過你父親卻在那場大火中死了。但是聽說,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究竟是那場大火燒死的,還是另有原因,就不得而知。你母親全身大面積燒傷,若不是你父親拼死護著她。恐怕早就不行了。我舅舅因為救你母親,也受了傷,但是不嚴重。我醒來後,他就直接將你母親帶到國外去治療。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再後來知道他的消息。就是他已經去世的消息了。」

「他是怎麼會……。」

「聽我母親說,你母親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終究受傷太重,而且因為你父親的死心如死灰,一個病人自己放棄治療,再好的醫療設備都沒有用的。她只堅持了兩年,便不行了。我舅舅因為過度傷心,酒醉駕駛出了車禍,臨終前,他將自己的遺囑內容交付給查爾,又叫我母親過去交代了一些後事,便撒手西去。聽說,他死之前告訴別人,他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就是最後的這兩年,照顧你母親的日子。沒有人只要,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照顧一個全身被大面積燒傷,甚至連臉上都有疤痕的女人為什麼會覺得幸福。那樣的女人,容顏早就逝去,甚至還會讓人覺得恐怖。可是見過我舅舅的人都說,每天都能看到他臉上洋溢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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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你和你母親是知道墨羽遺囑的事?」鄭媛顫抖著聲音問。

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終於說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墨家的人都知道,畢竟我舅舅是墨家人,遺囑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他們,也不能瞞。只不過。我舅舅留了心,只是讓律師公布,以後財產繼承會是顧若的親人,並未說顧若有女兒。關於顧若女兒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又因為顧若夫婦全都不幸喪命。更加不會有人想到,顧若會有女兒了。我舅舅因為太相信我母親,所以才把顧若女兒的消息告訴了母親,母親等我成年後,又告訴我。」

「但是你舅舅還是留了心,將我的生日故意推後報錯了三個月。」鄭媛苦笑道。

曾墨白點頭。

鄭媛深吸一口氣,看著曾墨白問:「那現在,我能問你接近我的目的,愛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嗎?真的是為了那筆遺產?想要跟我盡快結婚。只想要繼承那筆遺產嗎?」

「你覺得,我會是想要對那筆遺產動心的人嗎?」曾墨白苦笑著問。

鄭媛搖搖頭,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也不想將曾墨白想象成那種人,可是很多時候,人性太難懂。尤其是在權衡利弊地時候,沒有人可以完全做聖人,包括她也是。

「我見過你母親,」曾墨白突然開口說:「當初我走失,救了我把我送回給舅舅的人就是你母親。我的母親也曾經請你母親吃過飯,當眾感謝過她。可是後來,因為舅舅的死,我母親甚至我自己,都把這所有的罪責歸置在那場走失上。如果不是我走失,就不會遇到你母親。如果沒有遇到她,也就不會有後面那麼多悲劇。」

「所以呢?」鄭媛皺眉。

第126章 你有沒有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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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母親,沒有那場相遇,便沒有舅舅的悲劇。所以舅舅的遺產,本應該就是墨家的。表哥沒有得到,那也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憑什麼平白無故地就給了你。」曾墨白冷冷地說道。

鄭媛一顆心徹底沉到穀底,她已經無需再問,這些話已經告訴她所有答案了。

「在知道曾展陽出軌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後來遇到你,後來與你相愛。我又覺得,上天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給我而已。但是我又一次錯了,我怎麼還能愚蠢地奢求,幸運之神能夠降臨在我身上呢。」

「鄭媛……,」曾墨白聽著鄭媛苦澀的話,心仿佛被刀割一般難受。

「我接受命運的安排,也接受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鄭媛深吸一口氣,目光清冷地看著曾墨白,又說:「可是,我不接受寧墨的死。寧墨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殺了他?你,還是那個墨家新任掌門人。」

「你覺得會是我嗎?」曾墨白苦笑道。

鄭媛冷笑:「之前不信,可是現在不同了。你與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又怎麼能奢求我完全信任你。我是你繼承那筆遺產的障礙物,寧墨何嘗不是。如果我不在了。那寧墨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曾墨白低沉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