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心裏一痛,她很想說她不信,現在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相信了。
可是看著曾墨白這張臉,想到這段日子兩個人的相濡以沫。她心痛的無以複加,也根本說不出更絕情的話。
「你真的……真的就沒有愛過我嗎?」鄭媛最終又不甘心地問。
她知道問出這種話自己有多丟臉,已經連裏子丟掉了,問出這話連最後的面子都要丟掉。可是她不甘心啊!手指上的戒指,她一直沒有拿下來過。原本非常合適的尺寸,現在將她的手指禁錮地生疼。
她不甘心,曾經那麼多甜言蜜語,那麼多愛意纏綿,居然都是一場戲。
「鄭媛,對不起。」曾墨白突然伸出雙臂,將鄭媛緊緊地抱在懷裏。
不過同時,他也在鄭媛的耳邊低語。
說完那句話後,又緊緊地抱了她一下,便將她松開然後離去。
曾墨白上了之前開的那輛車,又打電話讓司機送了一部車過來,把車子丟下,讓司機開著自己之前的車離開了。
鄭媛看著車子越開越遠,終於忍不住捂著臉哭起來。
眼淚順著手指的縫隙流出來,很快被風吹幹。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難受了多久。心已經被掏空了,其實連難受都算不上。
終於,哭的疲憊了。
鄭媛松開自己的手,臉上的淚痕已經吹幹。皮膚皺巴巴的很不舒服。但是她已經感受不到那麼多,看著曾墨白留下的車苦笑一聲。
她是不是應該感激,曾墨白沒有絕情到,將她一個人扔在這種荒郊野外。
坐上車子,鄭媛將車子發動。
已經許久沒有開過車了,一切的行為都是機械的。
調轉車頭將車子開往市區,此刻T市對她來說,就像一座牢籠。她應該馬上調轉車頭逃離這個將她禁錮地牢籠。可是寧墨的死她不能不查,不能讓寧墨就這麼白白地死去。
人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否則就只能像行屍走肉一樣地活著。
車子急速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鄭媛一開始將車子開得很快。
可是眼看快要到市區,鄭媛便想將車子的速度放慢下來。不過等她踩刹車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驚恐的問題,刹車居然沒用。
鄭媛皺著眉頭又連著踩了好幾下,可是都不行。刹車完全沒用了不說,方向盤好像也有些問題。鄭媛急的一張臉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地汗珠。
這時候,前面亮起了燈。
鄭媛被刺得眼睛一痛,下意識地伸出手用手掌擋住眼睛。
而就在這時。車子就沖了出去。前方的大貨車急速躲避,鄭媛的車還是撞到了一顆大樹上。
鄭媛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驚心動魄。可是她還來不及過多體會這種恐懼,便一頭撞到前面的玻璃上。徹底失去意識。
曾墨白冷著臉回到曾家老宅,曾太太正在花廳裏喝茶。
看到他回來了,便微笑著迎上去:「墨白,回來了。林嵐等你很久了。」
「墨白,」林嵐站起來,微笑著對曾墨白打招呼。
曾墨白微微勾唇沖她點點頭,不過卻對曾太太說:「母親。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你們慢聊。」
曾太太臉色一變,有些不悅地道:「能有什麼累的,林嵐都已經等了你半天了。這半天你去了哪裏,我和林嵐去接你也沒接到你,現在一回來就要去休息,讓林嵐情何以堪。」
「阿姨,別這樣。我能理解墨白,出了那麼大的事,墨白累也是正常的。既然都已經平安回來了就好,還是讓墨白去休息吧!」林嵐微笑著對曾太太說。
曾太太深吸一口氣,又冷著臉對曾墨白道:「你看人家林嵐多懂事,墨白,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也不要總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