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商業機密,你還會繼續追問嗎?」她彎腰從冰箱中拿出兩瓶氣泡水,隨意地往他懷裏一拋,被他穩穩接住。她喝著水,自然地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男人俯視下來,壯闊的鴻溝映入他的眼簾。悄悄燃起一陣星火。
努力地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狼狽地吞下一口冰凍的氣泡水,總算冷靜下來不少,「你和他?有什麼商業可言?」
「江一川,要活下來,我總要想辦法掙錢的,何況我還帶著初初呢?」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三年來的生活,語氣中盡是無奈。
「今後的打算呢?你回來海城,有什麼打算?」
他的心緊張地跳躍著,他期待著她的答案,一如他從顧以念給的錄音裏聽到的那樣。
「今後……」她又吞下一口水,愜意地歎了一口長氣,「把你追回來。」她擰過頭來,可愛地笑著,水眸裏清亮的倒映,跟三年前的一樣,江一川從裏面,只看得見自己的模樣,那麼她的心呢,也是一樣嗎?只容下了自己?
壓抑住內心的狂喜,他不屑地一笑,「追?我沒聽錯吧,當年可是有人說走就走。」
提起當年,她剛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坐直了身子,也陷入了回憶,「江一川,過去的事情,可能我再怎麼解釋,你也只覺得我矯情,但我不後悔我當時的選擇,因為那時如果我們不分開,繼續彼此折磨著,再深的愛也早已消失殆盡。」
「你就那麼有自信,我會一直等你?」
她苦澀一笑,輕輕要頭,「我沒有那樣的自信,也沒有把握。我跟自己說,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那麼我就不再出現,我會衷心地祝福你。」
「還真是大方。」江一川心裏很不是滋味,錢澄對自己的愛,是能夠輕易把自己讓出去的嗎?他不懂這種所謂的「成全」。在他的觀念裏,既然愛了,就拼命給她全世界,只有自己才能和她在一起,要他祝福?他做不到。
「所以你告訴我,你需要我的祝福嗎?」她鼓起勇氣轉過身子,認真地問出這一句。
需要,意味著承認自己已經有別的人,不需要,豈不是等於輕松的原諒了她了嗎?
錢澄,一段時間不見,你果然變得夠狠,刀不見血。
「嗯?」她學著平時男人逼問的樣子,略帶曖昧的鼻音,竟讓江一川後傾著身子,一度想逃。
轉眼間,他只靠雙肘撐起身子,錢澄已經步步逼近,像一頭危險的母獅,准備一撲而上。
男人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而後歪起笑,一手劃過她的臉頰,至頸項,至胸口,最後在她的胸器上一點,「我現在比較需要檢驗你的誠意。」
女人像是受了驚的小鳥,瞬間坐直了身子,捂住胸口,「好好說話江一川!」
江一川肆意地笑著,「我說過了,你的手那麼小,能護得住嗎?」
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走進小萌寶的房間,鎖上門。「錢澄你爭口氣行不行,不就是調戲麼。臉皮那麼薄幹嘛!」
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我回去了,不出來送送我嗎?」
「整個三越澄居都是你的,送什麼送啊!」這男人,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來示威的。
「行,那我回去了,記住,大晚上的,不該聊的人和事,就別瞎聊,讓我發現了的話……你知道我脾氣的。」
他真的走了,只留下一室的薄荷香。
她開了一個門縫,奇怪,自己是在害怕什麼啊?早已經對彼此的身體了如指掌,卻還是抵不住他不經意的撩撥,明明他還沒有給自己答案,卻又霸道地對自己下禁令。
江一川,你存心不讓我好好睡覺!!
男人出了三越澄居門口,發現龍燁正站在自己的悍馬旁,挑了挑眉,說道:「該說你辦事能力不好呢,還是持久力不好呢?大費周章把我趕下來,該不會什麼都沒吃到吧?」
江一川不悅,故意扣上襯衫的扣子,曖昧地說:「情到濃時,沒套子,你有嗎?借我一個。」
「哈哈哈哈!」龍燁忍不住大笑,「上車吧,有話跟你聊。」
「……」
龍燁主動拿過他手上的鑰匙,解了鎖,自己先上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