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少好大手筆。帶了新歡出來溜,總得端得大方些是吧?」
坐在右手邊的女人穿著一件雪白的低胸禮服,火紅色絲巾披氅。纖長的指甲翻了翻自己的牌面,陰陽怪氣地往我身上瞄著:「落定離手哦,小妹妹懂規矩吧?」
「不勞大表姐費心了,我帶來的女人,自是會調教。」
邵丘揚徑自點了一支雪茄,彈了彈煙灰,打了個響指,示意荷官派牌。
而這一伸手,之前受傷時包紮未拆的紗布就從袖口裏露了出來。紅披肩的女人不由地掩口嗤笑:「呵呵,二少還是這幅小孩子脾氣。這才幾天啊,聽說那會兒是又喝醉又自殘的,故意讓我們家Jenny心疼來的吧?」
020 唇槍舌劍
「你想多了,只是被狗咬了一口。」邵丘揚輕掀我茫然緊攥的紙牌,面無表情地回答。
「呵呵呵,那就好。我們Jenny一向事業為重。這太過幼稚的行為,只能讓她的心越來越遠哩。」
我捏著紙牌的手有點顫抖,壓根不敢抬頭與這個滿嘴噴火藥的女人對視。
「不過聽說邵家的二少爺千裏迢迢回T市,也是為了做成一番大事業的嘛。對後海青樊灣的那一塊地,可是勢在必得喲?」
「只要大表姐不攪局,敝人還是有點信心的。」邵丘揚翻開牌面,兩對S,兩對A。
說實話我眼睛都有點花了,這樣牛逼的逆轉就跟出老千似的!
「不好意思了大表姐,一上來就吃你。」
『大表姐』臉色一紅一白,氣急敗壞地點完籌碼,用不大不小地聲音嘟囔道:「得意什麼啊,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以為回來拍塊地就能紈絝翻身當皇帝了啊?也難怪我們家Jenny瞧不上你。」
「就是啊,人家齊大先生手裏的青樊灣可是祖產,交給誰開發那可是要慎重考慮的。這次宴會去那麼多商界人士,怎麼也輪不到便宜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吧。」
「依我看啊,還是房產大商曹先生的勝算最大。某些年輕人啊,還是乖乖回家裏先弄清楚葡萄藤往哪邊長,再學人家做生意吧。」
這陶大表姐身邊一左一右的還有兩個年輕男人,一看就是她一夥的,這會兒一唱一和的氣氛可就嗆起人了。
我以為以邵丘揚的心性怎麼也得砸一盤腥風血雨出來。可是他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將贏來的籌碼收羅好,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塞進了我的胸脯!
「大表姐,各位失陪了,你們慢慢玩。」
「哈?」那女人呼一聲就跳了起來:「什麼意思啊?剛贏了錢就想走啊?二少你可太不地道了。」
邵丘揚微笑著揮了揮手:「抱歉,這兒有人放屁不打招呼,實在熏得頭疼。」
女人臉色青了青,旋即不甘示弱地大笑:「二少真會說笑,什麼氣味熏得頭疼啊?只怕是你身邊這位美女的山寨愛馬仕散發的劣質皮革吧!」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早就從之前的劍拔弩張裏看出這女人的來者不善,我已經很小心地不要吸引她注意,不了還是惹火上身了!
還好邵丘揚機敏的反應簡直堪比腦力大戰。他不氣不惱,只抬手輕輕拍了拍我胸脯裏鼓鼓囊囊的籌碼,不徐不疾地對我說:「還不快謝謝大表姐?」
「啊?」我一臉懵逼。
「我們七月是該多謝大表姐慷慨,這幾個小錢剛好夠給你買個新提包,想要什麼樣的,等下去免稅艙隨便挑。」
就這樣,邵丘揚摟著我的腰,在這一輪不出勝負的硝煙中高調退場。
回到內艙套房後,那男人扳住臉孔,摘下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摜。
我知他心裏自是有千般不爽萬般惱怒,不敢多說一個字,只彎腰去收整衣物准備往牆上掛
我想我大概是天性裏有當怨婦受虐的潛質,就這樣無關痛癢的一個小動作,竟還是換來了邵丘揚不輕不重的一個巴掌!
「沒錢買可以問我要,下次再敢帶這種山寨貨出來給我丟人,我就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