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言眉尖輕挑,抬眸望去,幽藍色的火焰打開熄滅間,女人那張梨花帶雨,清純白淨的臉就不期然的闖進了他墨色的眼眸。
安然?
怎麼是她......
顧靳言按滅了指節間的香煙,拿起酒杯,嗓音淡淡,「蔣少,喝一杯?」隨意的問句卻篤定的沒有回絕的餘地。
叫蔣少的男人正在興頭上,被這樣打斷滿臉的不爽,看清是誰後,又礙於顧靳言的面子,不得不從女人身上離開,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下。
顧靳言沒打算喝,涼涼的嗓音帶著三分笑意,「蔣少這樣為難一個女人,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男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言語惡俗,「怎麼,顧總有興趣?」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蔣少是個什麼貨色,喝醉酒可是連親娘都不認的人。仗著親爹是暴發戶,就在南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只是他再有錢也沒眼前這位有錢,更談不上權了。
顧靳言言語之間的客氣大家都有耳共聞,可是其中的不客氣,在場的人也都懂。
聞言,他勾唇淡淡一笑,將高腳杯送進嘴邊。
包廂裏頓時安靜了許多,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男人優雅的起身,慵懶的邁著步子,朝女人走去。
安然隔著昏暗的燈光,看著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男人,英俊偉岸,矜貴如斯。就像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那樣,有一個人穿過兵荒馬亂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顧靳言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近乎沒穿的身子,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直接扔給她,不冷不熱的,「穿上」。
怔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慌忙的撿起男人的純手工訂制的西裝裹住自己戰栗發抖的身體。
穿上了他的衣服,她才恍惚間找回了尊嚴。
「幻」的停車場,女人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直到男人上了主駕駛系好安全帶,她才遲疑著,「顧公子,」
028 我不喜歡髒掉的東西
她裹緊身上的西裝,垂眸看著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
踩上油門的腳停住,車窗降下,男人微微側首斜睨著她,沒有說話。
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手,「今天,謝謝您救了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報答您......」
她偷瞥了他一眼,男人的側臉雕刻冷硬,嘴角有一抹似嘲似弄的弧度,半晌戲謔的聲音輕輕漫過她耳邊,「你想怎麼報答我?能脫嗎?」
「我......其實......」猛地一抬頭。
黑色的布加迪「轟」的一聲就沖了出去。
安然站在原地,看著如主人一般高貴的車翼。
腦子裏只有一個聲音:為什麼不是他......
顧靳言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了,夜幕深沉,夜生活正拉開序幕。
公寓裏燈火通明,他換好拖鞋,走到睡著的女人身邊,墨色的眼眸裏帶著幾分迷離,些許幽暗。
呵,她還知道回來。
一把扯掉她胸前的抱枕,顧靳言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喬染一個激靈的伸手去拉抱枕,就對上了某人深沉的眼眸。
「你回來了啊,」迷迷糊糊的嗓音,帶著黯啞,「我洗完澡就在這兒等你,沒想到睡著了。」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