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開腔,就這麼睨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喬染狐疑的打量了下自己,粉色的HelloKitty睡衣,自覺沒什問題。
難道顧公子嫌這件太幼稚?這叫少女心好不好。
不理會他怪異的眼神,她轉身進廚房搗鼓了半天,勉強照著書弄出了一杯解酒湯,他身上的酒味太濃,隔著幾米遠她都能知道顧公子今天晚上幹嘛去了。
「喏,喝吧。」
客廳的沙發上,男人半闔著眼向後仰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他叫醒,餘光瞥見了茶幾上交錯的幾疊照片。
哪裏來的照片?喬染好奇的拿起來翻看,視線在觸及到照片上的人時,僵在了原地。
她跟葉驍今天在咖啡廳裏的還有在學校的,當然也少不了兩人相擁的。
他居然監視她......
一把甩掉手裏的東西,她怒目凝視著沙發上的男人,質問的語氣,「顧靳言,你派人跟蹤我?!」
她不是他的囚犯,就算他是她的金主,他也不能幹涉她的人生自由。喬染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顧靳言施施然的睜開眼睛,女人紅潤的臉頰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
唇角扯著嘲弄,不緊不慢的,「我都沒說什麼,你激動個什麼,嗯?」
淡淡的哂笑,男人的嗓音猶如暗夜的鬼魅般鎖住了她的喉嚨,「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我發現?」
「喬染,」他邪恣的眼神掃在她緊捏是雙手上,「第一次,我從不為難女人的。」
即使是不利的視角,他也可以高貴到讓跌她進塵土裏。
喬染死咬住嘴唇,那種垂死的掙紮感一點一點的捆綁住她。她不想要這樣。
死寂彌漫著整個空間。
夜晚略帶濕氣的涼風從陽台吹來,她一驚,瞬間清醒了不少。她剛剛說了得罪他的話,但事實上她並不想真的惹惱他。
深吸幾口氣,嗓音回複平靜,蒼白的臉上波瀾不驚,「今天,葉驍拿卡給我,讓我離開你,我拒絕了。」
簡單的解釋,不帶討好。
顧靳言的表情始終淡淡。拿起茶幾上的醒酒湯,抿了一小口,眼神瞥過滿地的照片,勾唇淺笑,「我說過,第一次我很大度的,只是,」他直視著她略顯倉皇躲閃的眼眸,「我不喜歡髒掉的東西,嗯?」
喬染蹙了蹙眉,她是髒掉的東西?她不懂他這麼大的占有欲從何而來,一個擁抱而已,顧公子也玩不起?
029 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提她?
指甲重重的深入掌心,針紮般的刺痛感並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愧是南城的大少,連這點子潔癖都是對人不對己的。
指節泛白,坦然的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顧靳言半倚在沙發上,手上的醒酒湯煙雲彌漫,唇角邊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乖女孩兒,別讓我嫌髒。」
他絲毫不避開她的視線,墨色的眼眸裏滿是笑意,只是那笑意未曾達到眼底。單手去扯胸前的領帶,任其松散的掛在胸前,依舊的俊美矜貴。
「喬染,我是挺喜歡你的,只是這種喜歡還沒到放縱的地步,所以別挑戰我的耐心。」
瞥了她蒼白的小臉一眼,唇邊的笑意拉深,「我喜歡聽話的女人,懂嗎?」
「顧靳言」
他掀起眼簾看著面色蒼白卻倔強的捏緊指節的女人,清淡的小臉,溫順的長發,骨子裏的驕傲。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型。要不然當初就不會從「幻」裏將她帶出來。只是再喜歡的女人,他也有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