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入口附近站著一男一女,兩相對峙,氣場緊繃,吸引了不少顧客的「青睞」。
女人相貌嬌美,膚色白膩,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整個面龐細致清麗,脫俗的簡直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間煙火味,蔥綠織錦的裂帛褶皺顏色甚是鮮亮,再佩與她容光煥映的美麗臉頰令周圍一切瞬間黯然失色。別說北方罕有如此佳麗,即便在溫婉的江南也鮮為人見。
「宋小姐,多年不見您愈發的明豔動人了。」冷子淵薄唇輕開,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諷刺。
宋妙可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狼狽,卻是轉瞬即逝:「這位先生,請你讓開。」
「怎麼?宋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看來我需要做一番自我介紹了。」他甩頭揚了揚滿頭狂放不羈的栗發,繼而說道,「你好,我是冷子淵的總裁,宋小姐可以稱我一聲冷總或者冷少爺。」
宋妙可蒼白了臉頰,雙腿一軟恨不能跌坐在地,她拼盡全力終於保持住最後的一番鎮定,說道:「冷先生,我有急事,請你讓開。」
冷子淵薄唇緊抿冷哼一聲,頸間一條銀色十字架項鏈閃爍著詭惑的光芒:「宋妙可,你充其量就是一個暴發戶的私生女,裝什麼孤高!」
嘩——
顧客堆裏炸來了鍋,皆對這個私生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鄙視,有辱罵,有同情,更多的則是他們眼中所含的異樣,就像一把把尖銳的鋼刀直插她的心髒,一刀一刀,淩遲之刑,恨不能把她活活剜死。
蘇綺瑤徹底看不下去了,「啪」一聲拍案而起怒火沖沖的沖過去,一把拉過可可拽走,扔下句:「冷子淵,你太過分了!」踏出飯店大門的時候又特意吼上一句:「裴天曜,你給我等著!」回家再收拾你。
裴天曜無辜的摸摸鼻子,招呼冷子淵過來,不敢苟同的說:「我說你怎麼還這麼別扭?明明心裏放不下人家卻非要死活掙這口面子。」說到這他一臉鄙視:「面子?我呸!面子值幾個錢啊?面子能給你當老婆嗎?面子能為你生兒育女麼?冷子淵,別說我不拿你當兄弟,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混蛋犯傻小心人姑娘真被你氣跑了,到時候活該你奔太平洋哭喪去。」
毒舌!
冷子淵冷冷的覷了他一眼,道,「沒想到幾年不見我們的裴三少轉性了。」
「你猜對了,我真轉性了,這是我養老婆養十六年最深刻的領悟。」也是最痛的領悟。裴天曜單手摸著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兄弟,聽我一句勸,面子這東西真不是個好東西,識相的趕緊甩了它,否則……哼哼,有你哭的。」
是麼?冷子淵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廢話少說,今天叫我來不是要還錢麼?錢呢?」
裴天曜拿白熊掌一指就開始誹謗,哇哇大叫說:「冷子淵,我都自甘墮落給你當紅娘了你還沖我要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義正言辭。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義凜然。
……
蘇綺瑤帶著可可逃出了飯店,直到逃出好遠好遠才舍得停住腳步,兩個姑娘早已累得氣喘籲籲、香汗淋淋,雙腿發虛險些站不住腳了。
宋妙可擦了把臉頰上的汗珠,說:「謝謝你,瑤瑤,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那個冷子淵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那樣?怎麼能說那個難聽的話……虧他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虧他……」蘇綺瑤胸膛的這口悶氣還未消散,怒著一張通紅的小臉憤憤咒罵,可惜她的「教養」實在是太好了,罵人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這麼幾句,不疼不癢的,毫無殺傷力。
宋妙可看著她的不平之色卻是愧疚的垂下了眼眸:「他沒有說錯。」
什麼?蘇綺瑤懷疑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的瞅著她問:「可可,剛剛是你在說話?」
「恩。」宋妙可埋首低頭死死盯著腳上那雙價格不菲的藍色高跟鞋,坦言道,「冷子淵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私生女。」
「……」為什麼會這樣?
「對不起,瑤瑤,我隱瞞了我的身份,我爸爸是林泰集團的副總裁宋東嶽,我媽媽……是他的情-婦,我是……我是他們的私生女……」
「……」為什麼?為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原諒我,我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你這樣的一個朋友。
「我明白你的感受,對不起,以後……不要再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