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呢?心蕊有些關心。她很想過去問問雲峰,但恰在此時有個客人在向她打招呼,她不得不寒暄了幾句,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雲峰又不見了,她只好作罷,繼續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哇!剛才那個人好高,身型又是一流的,該是個模特兒吧?」
「嗯,有可能。」心蕊敷衍著高娜。
她可沒有精神去關心別人的職業問題,她只求這婚禮快點結束,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再說,隨便什麼地方都成!
晚上,婚禮是結束了,可方心蕊還是沒有辦法去睡覺,因為在新家還有一個小型酒會。
人並不是很多,雲峰的父母、姐姐們已經回酒店休息去了,就都只是一些陸雲峰生意上的朋友。這些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是不可能嘻嘻哈哈鬧新房的,各自端著酒杯淺飲低酌,談論著股票、期貨之類的話題。
自然,這些人心蕊又是幾乎全都不認識,也插不進話去,坐在那裏倒也清閑,只是有些無聊,睡意又襲了過來,她也真怕自己睡著了惹人笑話,急忙站起身來走動一下。
客人們有一瞬間的安靜,都用目光打量著她,他們全都認識她,而她卻不知他們誰是誰,就更不知該如何去問候應對了,不由得十分的窘迫,逃跑似的向露台走去。
露台上也有兩個男人站在那裏在低聲的交談著,心蕊認出一個是雲峰,而另一個男人則是她以前的老板李。,他總算是一個自己比較熟識的客人,何況他還是半個媒人呢。她心裏就不那麼緊張了,正准備走近去招呼一下,卻被李放的一聲低喝阻住了腳步。
「雲峰!你就不想想後果嗎?」
「我知道,」雲峰的聲音有些無奈,「可我得給家裏一個交待。」
「交待?你又給她怎麼交待!」
雲峰似乎很理虧,無言以對的一個勁的喝酒,而李放則更加惱怒的瞪著他。這情形令心蕊十分吃驚,她知道他們是美國留學時的同學,感情一直就很是不錯,又一起來大陸創業,而且李放亦是「雲峰服飾」的股東之一,除了在廣告方面全權代理「雲峰服飾的所有業務以外,同時他也不遺餘力地替雲峰幫了許多廣告以外的忙。他們不僅僅是在利益上共榮共損的夥伴,更是生活中有著真情實薏的朋友。在現下這個人情淡漠的社會裏,兩個男人能風雨相交十幾年已經是很難得的了,況且,這還是兩個商場上打滾的男人。
因為心蕊以前就在李放的公司裏做事,就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後來與雲峰的接觸多了一點後,看他對誰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唯獨與李放還肯說笑一下,她就知道他是有多重視和李放之間的友誼了。
現在他們在為何事爭執呢?心蕊雖然很好奇想繼續聽個明白,但她又擔心他們繼續下去會更難堪,她希望能停止他們之間的爭執。爭吵,總是很傷感情的事情,能夠避免當然是最好的。
「你們躲在這兒談什麼軍政大事呀?」她輕咳一聲讓他們發現自己。
她的出現果然緩和了氣氛,兩個男人立刻改變了對立的站姿,一起面對著她。
「沒有說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她一下子被他們的統一行動逗笑了,兩人怎麼這樣緊張?又不是搞什麼陰謀。
「不愧是好朋友,說話都一個樣。」心蕊語含雙關的說:「更沒什麼可爭的了吧!」
李放顯然明白她的用意,飛快瞟了一眼雲峰,「你倒找了個賢內助。」
心蕊有點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問起了李放在美國的妻兒。兩人一問一答的又聊起了一些公司的舊事,雲峰卻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一語不發的站在旁邊望著遠處的***發呆,似乎在擔著什麼難解的心事。
「方心蕊———」陸雲峰忽然連名帶姓地喊。
他這種極度疏遠的稱呼把李放聽得一怔,繼而就是有一點不滿的表情,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只哼了一聲就別過臉去不看他了。
心蕊倒沒有什麼別扭感,自從認識雲峰起他就是如此稱呼她的,雖然不大親密,但她每次聽到他用那種低沉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時還是止不住要心中一顫的感覺。
到樓上去休息吧。」陸雲峰沒頭明白尾地說了一句。
「這———合適嗎?」心蕊看了看滿廳的客人,猶豫了一下。
陸雲峰並不看她,卻轉頭問李放:「說不定會玩通宵的,對吧?」
李放被迫似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吧。你還是去休息,忙了這一天也該累了。」
「通宵?!」心蕊向雲峰投去關切的一瞥。「你不累嗎?」
陸雲峰不回答,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下。
「哎呀,你就不知道有個『最後的自由之夜』的規矩嗎?」李放一打躬地,「嫂夫人,就請你行個方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