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一臉壞笑

李海洲 作品,第21頁 / 共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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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裏面有個哥們在演電視劇。」白狐這樣回答她。

貝小嘉表現出遲疑,她張開嘴想說什麼,但她的嘴立刻又被我堵住了。然後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像海浪一樣波動。她是想從我身下爬出來,我當然不允許她這麼做,我們的嘴唇像輕輕合上的蓋子一樣出現了很難分開的局面,後來她就像一匹小羊羔一樣馴順了。其實我一直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胸脯,我的手剛剛伸進她的蝙蝠衫的時候,「不要,」她突然驚慌地叫起來:「不要!」我看著她緋紅的臉,「我又不做什麼,我只是想看一看,」我說。她用大大的黑眼睛盯著我,像盯一只蚊子,然後就把眼睛慢慢閉上了。

當我的手拉開她的蝙蝠衫的時候,貝小嘉就突然激烈地顫栗起來。這時我清楚地看見了一個少女的上半身,她的皮膚光滑而健康,如同白玉一樣的瓷。與王姐不同的是,王姐身上所充滿的完全是令人羨慕的肉欲,而貝小嘉所充滿的卻是纖塵不染的純潔,也就是說,王姐的身體只適合擺上街頭的肉案,而貝小嘉卻完全是一幅中國傳統的山水畫。

貝小嘉的**蓓蕾一樣鮮豔地展現出來的時候,我感到一種口渴,一種在沙漠上行走了七八天的發自內心的對水的渴求,她的美麗正在使一個少年眩暈,並且將繼續眩暈下去。我像咬一枚巧克力糖一樣地咬著她新鮮的蓓蕾,我感到一種非常好聞的但又決不是香水的幽香襲卷過來,那是一種淡淡的,柔柔的,充滿奶油一樣的幽香……

後來我就更加沖動起來,我把手放到了貝小嘉的牛仔褲上,我想解開它。

「不要,」貝小嘉表現得非常堅決,她用力推開我,從我身下掙紮著坐起來,說:「不能這樣,我對不起我的媽媽。」後來貝小嘉告訴我,她媽媽要求她工作之前決不能和男孩子在一起,決不能。貝小嘉是個好孩子,貝小嘉很聽她媽媽的話。

我對好孩子貝小嘉說:「沒關系,鬧著玩玩。」「不!」貝小嘉表現得非常堅決。

我很失望,貝小嘉說:「西鴻,等我們以後結了婚……」她突然提到了「結婚」這兩個字,我覺得非常吃驚。因為我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實在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更何況如果要真結婚,我壓根就不會考慮是和她。我只是有些喜歡她。

「你還不相信我,」我覺著自己的口氣有些無賴。

「不是不是,」貝小嘉說:「我們還小,我們……」她低下頭,用手輕輕玩弄著衣角。

「我真的想-你。」我突然說出兩個很粗俗的字眼。但貝小嘉並沒介意,她主動抱住我,並且用她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說:「以後吧,以後……」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亂來吧。後來我們在談了一大堆無聊的話題之後離開了向天那間九平方米的狗窩。走在師大寬敞而又幹淨的柏油路上,我又想挽住貝小嘉的胳膊。可是當我的手一伸過去,她就驚慌地跳開了,「不!」她說。我就很氣憤:「這也不那也不,和你在一起真沒意思。」

城市假期 Amo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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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小嘉見我真的有些生氣的模樣,歪著頭想了想,便和我挽起了手。

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少女挽著手走路,我把自己搞得非常激動,胸脯挺得高高的,神色非常得意,那模樣像參加千軍萬馬的閱兵式。

可是剛一走出師大校園的大門,貝小嘉就把手從我胳膊裏抽了出去。現在她堅決不讓我再挽著她,隨便我怎樣生氣都不行。她說大街上萬一碰見熟人可怎麼得了。她害羞的神色讓我無計可施。把她送到車站的時候我故意問她:「還給你媽媽告狀嗎?」她恨恨地吐出兩個字:「寶器。」然後我把嘴放在她的耳朵上,也用恨恨的口氣對她說:「貝小嘉,我要和你。」

向天和我們誰也不會想到文青水會和別人打架。而且這小子挺能耐,一個打七個不說,而且還是他先動的手,盡管他人長得那麼瘦,看上去跟一支筷子似的。

事實是文青水自己也沒料到居然會和別人打架。

從鄭纖家裏出來的時候,文青水心裏隱隱約約感到自己很對不起唐兒。「唐兒那麼純潔,而我居然那麼無恥,」他想:「**是一件多麼醜惡的東西。」

文青水非常清楚自己到鄭纖家去的目的。他需要鄭纖,就像鄭纖需要他一樣。他常常感到**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吞食了自己。可是一旦和鄭纖幹完那事,他又對此非常厭惡。文青水自己也說不准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所以當文青水第二天早晨從鄭纖家回到學校的時候,他就開始滿校園瘋狂地尋找唐兒的影子。他知道自己和鄭纖的事肯定不能告訴唐兒,而他現在唯一能夠對唐兒進行懺悔的方式就是立即找到唐兒,然後真心真意地對待她。

在大學校園,最難找人的時間是禮拜天。

這天正好是禮拜天,文青水跑遍整個師大也沒能找到唐兒。他猜測唐兒可能是因為寫畢業論文到市圖書館查資料去了。他幹脆跑到圖書館,但找遍五層樓也沒見唐兒的影子。

後來他又想唐兒是不是去找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去了,但這個想法剛一升起來他便立即對此進行了否定。「不會,堅決不會。」他想。從市圖書館回到學校,文青水兩腿灌鉛,一個下午他居然喝了十一瓶汽水。然後他就開始連續上廁所。黃昏的時候,文青水終於找到了唐兒。唐兒的臉色有些憔悴,她也是剛回寢室不久。同學告訴她:「那個會臉紅的文青水找了你六七次了,鬧得我們午覺都沒法睡,他居然一點不覺著煩。」正在這時候文青水的男高音便在樓下清脆地響起來,寢室裏的同學全笑起來,「瞧,這家夥又來了。」

在唐兒把頭伸出開滿鮮花的窗戶之前,文青水已經失望了。他想唐兒一定是和朋友們逛街去了,女孩子在一塊,肯定很晚才會回來,這點他有經驗。他本來是想一個人去吃晚飯的,路過女生樓的時候他想順便喊幾聲,誰知唐兒真的在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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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兒的頭剛伸出那個開滿鮮花的窗戶,文青水的臉上便立刻掛滿了傻笑。

唐兒幽幽地歎了口氣,從樓上走下來。

「唐兒,你太難找了,」文青水一見到她就說,「我們去吃飯,或者……。」

「我好累,」唐兒秀麗的臉上掛著許多疲倦。「真的。」唐兒說。文青水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委屈:「我找了你一整天……我還去了市圖書館。」

唐兒的心裏湧起一些感動:「我……」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感到有一種刀子在心裏絞割的暗痛,但是她知道這種暗痛不是關於文青水的,不是。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校園裏的廣播響起來,女生樓的學生們拿著飯盒去食堂,大家看著他們站在那裏,臉上都掛滿了微笑。盡管唐兒和文青水之間從沒相互許諾過什麼,但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戀人,而且常常把他們稱作「郎才女貌」的典型校園愛情。「我們走吧,這裏人太多了。」文青水說。然後唐兒便乖巧地跟著文青水一塊從女生樓走出來。他們來到一個小館子。文青水一口氣點了許多菜。他高興壞了。

「哪吃得了這麼多,」唐兒說。「沒事,反正是稿費,」文青水的笑容很燦爛。

「稿費也是錢啊。」唐兒說。不知為什麼,她的眼角有些潤。「不知道大學畢業後還有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唐兒想,她的心情鬱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