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太子明顯不耐煩了:「究竟能不能治好?」
連翹側頭看他,依然吊人胃口:「治是能治,不過……」
「什麼?」血太子目中精光一閃,殺機隱現。
「他的眼睛到今天這一步不是一兩天了吧。」
「自小就有。」
「怎麼不請大夫醫治?也不至於到現在這麼嚴重棘手。」
他冷笑:「大夫不知請了多少,沒一個能治好王弟的眼疾,都是些庸醫,最後都被我挖出了兩只眼睛給我王弟賠罪了。」
他的話讓連翹背脊骨有些發涼,從小落下的病痛,以他們的地位一定有難以計數的大夫被這些人挖出了眼睛,簡直冷血至極。
按下心裏的不適,連翹提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了藥方子。
寫完,吹幹,遞給血太子。
「叫人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
下午,當連翹給蘇拉揉傷口的時候,門又被大力推開,進來兩個凶神惡煞的漢子,進來架起連翹就往外面拖,任憑蘇拉在後面如何哭喊都沒回頭看一眼。
「啪」臉上又被重重地甩了一個耳光,連翹痛恨這種極度侮辱的虐打方式,可是兩臂被架住動彈不得。
血太子目露寒光,盡顯殺意:「你竟敢愚弄本王,膽子不小!」
啐出一口血水,連翹抬頭直視他:「我哪裏愚弄你了?」臉上火辣辣的痛,打女人,根本不配被稱為男人!
血太子刷的一下將一張紙扔到她臉上:「你開的藥方根本就不能用!」
連翹皺眉:「如何不能用了?」她疑惑地看他:「我的藥方絕沒開錯!」
「是嗎?」他冷笑,「你的方子經過幾個大夫的研究,有一味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
呃!慘了,難道說這個世界的藥材和她的世界不盡相同?果真如此她豈非要命喪於此了?
冷靜下來,她問:「是哪味藥?」
「龍膽!」他冷聲道,「龍乃是梁國的圖騰,受梁國那些愚民的膜拜,卻只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事物,你倒是告訴我要如何取得龍之膽?」
不會吧,連翹覺得自己簡直要昏倒了,這個血太子究竟請的什麼蒙古大夫啊?居然連龍膽都不知道,還敢妄為醫者,簡直不知死活,怪不得他弟弟的眼疾這麼多年都毫無起色,反而越來越嚴重,這兄弟兩個也是白癡得緊,活該被人騙。
連翹語帶嘲諷道:「稍懂些醫理,讀過醫書的人當知道龍膽其實是龍膽草,清熱解毒,活血祛風,怎麼會白癡得以為是龍之膽呢?」
血太子眯著眼定住她,似乎在確定她話的真實性。半晌。
「本王就再信你一次,不過我會讓大夫與你對峙。」
「隨便,我奉陪就是了。」
見過了這裏的大夫連翹才知道,並非這個世界的藥物與她的世界不一樣,而是有許多草藥都沒有被發現其中的藥用價值,才沒有被廣大醫者拿來使用,看來這個世界的李時珍還沒出生呢!
血太子即刻派了人去尋藥,又命人立即照著藥方把剩餘的藥抓齊。
當侍衛又准備將連翹押送回去時,她突然出聲叫住血太子:「你在調查我?」
血太子緩緩轉過身,看她。
「為什麼?」她瞪他,「為什麼要調查我?你有什麼目的?我與你素未謀面,你抓我來這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素未謀面?」他眯起眼細細打量她,「你叫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