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可以把她帶來一起的。」
「她還要上班呢?」我禮貌地說。
她笑了起來,說:「一定是才談的朋友吧,還依依不舍的。」
我也笑了笑,算是回答。我和她原來總在一些場合見過幾次面,非常熱心的一個嫂子,他們幹脆就喊她嫂子,我反正也隨著叫了。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杭州,然後得轉車去寧波。
在大巴上,心裏不直隱隱不安,好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伴隨著這次旅行。旁邊的嫂子總是開著玩笑,我不得不應承,還想著請她幫忙給一朵買內褲和胸罩。
車至鄞縣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在胸口的袋子裏突然一震,把我嚇了一大跳。像一顆炸彈的引線被點燃了。我一跳把旁邊正在說話的嫂子也嚇了一跳……
我看手機號,一看區號就知道是烏烏打來的,心裏頓時有了著落。
她淡淡地問:「在幹什麼?」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預感到背後潛伏著某種陰謀。
我說:「在寧波呢,出差。」我接著問:「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她還是那種平靜的語氣,說:「沒什麼事就不能打了?」
我說:「不但不能打,也不能給我家裏打,別把我們之間的事扯到我家裏去。」
她沒有提我所說的事,問:「你和梅莓怎樣了?怕是上床了吧。」
「這事根本就和你沒關系,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本想提她懷孕的事,但瞄了一眼旁邊的嫂子,也就沒提了。
「怎麼和我沒關系?我和談了四年的朋友,陪你上了三年的床。現在你倒好,我不到三個月不在旁邊,你就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建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還為你打胎。」她說著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良心,什麼是良心?在那一刻,我忽然感到自己真的沒有良心,所有想到的針對她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在她的面前,我永遠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我低聲說:「你不是談朋友了嗎?」
她嗚嗚地哭了一會兒,才說:「合不來,他文化程度太低。」
我幾乎是哀求著說:「文化程度太低了只要人好就行了。」
她說:「不行,我就纏著你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我說:「你這不是要我腳踏兩只船嗎?」說完後,我才想到,這哪是兩只,明明是三只,還有腳上哪找?
她說:「你想得美,你得和她分手。」見我不說話,她接著說:「否則我鬧得你們雞犬不寧,到你們單位鬧。」
我急忙說:「你可別亂來啊,會出事的。」我相信她做得出來的。
她說:「你嘴巴會討女人喜歡,那你現在討我喜歡。我三個月笑都沒笑一下了。」
暈了,我還哪有心思說些屁話。等了半天,她說:「我想你現在說不出了吧,你回來後給我打電話,我會過來。」
我垂頭喪氣地說:「好吧。」
我垂頭喪氣地掛了電話,坐在那裏胡思亂想起來,本來在火車上就沒睡好。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啊!!
嫂子看著我著急的樣子,問:「是不是原來的女朋友回心轉意了?」
我假裝輕松地說:「哪有,朋友鬧脾氣。」
她說:「哦,那好辦,你態度放好些,送支花過去,多哄幾下就沒事了。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沒事找事地鬧。呵呵,結了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