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啊?」梅莓說:「我踢你幾腳的。」
我說:「你踢,你把我踢回武昌去,這遠等會在車上睡著了還被別人當流浪人口給收容了。」
我們倆來到車站,梅莓看著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我說:「你這樣幹什麼?我又不是去太平間。」
梅莓說:「別一天到晚說這些難聽的話。我知道你委屈。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我過去摟著她,親了她一下。她說:「乖,回去睡一覺。明天晚上我做飯你吃。」
我說:「好吧。」
在車上我睡著了,在終點站女司機把我給趕了下來。我知道自己的樣子很難看。她大概在奇怪這麼熱的天竟然還能在車上睡著,這完全可以寫進武漢野史。我打了個的士回到家裏,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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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十三
小黑晚上打電話,說要過來吃飯。我想一想,就打了個電話給一朵。一朵大概痛經還沒好,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往小了很多。一朵說:「算了,我不想過來。」
我說:「你過來吧,陪我一下,我心情不好。」
一朵說:「我大姨媽還沒走呢。」
「不要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一朵拗不過,說馬上過來。
三個人在外面的一家酒店吃了飯,小黑挑著牙簽,笑著說:「我這媒人你們怎麼感謝呢?」
我說:「感謝個芝麻(方言)!」
一朵說:「小黑,你可不能到處傳呢。」
小黑大笑起來,說:「傳個鬼,哪個不知道?都知道了。」
我說:「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裏,怕又是有麼不順心的事吧?」
小黑說:「也沒麼事,就那些事,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你這痛苦幹脆兩個人離婚算了。」我說:「只不過對孩子的影響蠻大的。」
「在寫協議書,居委會還在調解。」小黑說:「真的要離婚了,心裏又有些反悔。」
我說:「要不要我給華華打個電話,幫你們調解一下,一起都上十年了,也不容易。」
小黑說:「今天找你就這事,我想通了。媽的麼樣過都是一生,現在要我低頭有點擱不下面子,我老婆是個明事理的人,就是兩個人脾氣太倔強了,都不讓著。我想你能說會道的,你幫我出個面去說說,華華去的話好像不太好,讓她有壓力。我也想看她是不是真心的想繼續過日子。」
我說:「這個忙可以幫,但是你必須得有誠意,不然以後怨在我身上。」
一朵說:「小黑,你要想清楚呢。莫把建建推出去當炮灰。」
小黑笑著說:「想清楚了,不然我也不得開口。」然後她對服務員喊:「拿兩瓶啤酒來。」
小黑把酒打開,說:「今天算我請客,喝痛快點。」
晚上回到家裏,一朵埋怨說:「別人家裏的事你都管,都成居委會大媽了。」
「能不管嗎?別人開口了,再說我們今天在一起,他也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