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說:「算了,別生氣了。我看你是自己屁股流鮮血,還幫別個治痔瘡。」
我說:「呵呵,形容得還是蠻是那個事。」
一朵糾著我的耳朵,問:「你今天都幹什麼了?穿得這整整齊齊的。」
我厚著臉說:「去書店了,琢磨了一下考研的事。」
一朵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啊。不錯。」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去燒了壺水,等會讓一朵洗澡。女人啊,總有幾天令人不放心。
我認為上帝真的對女人很不公平,在每個月非要讓女人流一次血。說實話,我有些恐血症,看見血就不知所措,大腦一片茫然。我特地叫一朵把衛生巾不要到處亂扔,用個黑塑料袋裝起來。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去鄉下鎮上的表伯家去玩,他是一家飼料廠的書記,看到一個才十四五歲的鄉下姑娘,在那裏把一百五十斤的一大袋飼料往車上背。跟她一起的還有她還很年輕的母親。當生存成困難時,多少女人得在外出賣自已的勞力?當勞力都不想出賣時,就去出賣肉體。在這座城市裏,四處湧來的人不在少數,我也接觸過一些,在賓館裏、洗桑那的時候。可是我總是有一種同情的心理。作為女人在生理上,在心理上,真的是很難……
一朵看著我抽著煙,挨在旁邊坐下,說:「在憂國憂民呢?」
「嗯。」我說:「我在憂女人。」
「我就知道你這幾天想得慌,哈哈。」一朵梳理著濕漉漉的頭發,然後從梳子上扯下掉了的幾根,扔在地上。
「母豬有月經嗎?」我奇怪地問。
「有病,我哪知道?」一朵給了我一拳。
「人在退化你知道嗎?」我一本正經地說。
「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考慮起人的問題來了?」一朵看我正經的樣子,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病,我是說真的。我正在想不知道有沒有女人學這門專業,要考研的話我考這個專業很好的。」
「你成天就是女人女人的。」
「你理解錯了。打個比方,豬一年可能發情二三次,然後在發情的時候才有交配的欲望。你看人,可能有發情的周期,但基本上模糊不清了,生育被退居其次。做*愛賦於了更多的社會功能,比方說娛樂,比方說商業等等。你看有多少人在情欲的壓抑中掙紮?這就導致了各種犯罪的增加,比方說賣淫、強*奸、人類買賣、同性戀問題等等。所以我說人退化了。」
「你真是吃鹹飯操淡心!」
我說:「再打個比方,小孩出生以後,得仔細地看管,得喂奶,過一歲多才能走路。你看豬仔下來,沒幾天走得活蹦亂跳的。」
「求你了,別說了,我頭都是大的。」一朵說:「你能不能操一下你考試的心啊?個婊子的每天瞎**亂想!」
我說:「再舉個例子……」
一朵把耳朵捂上,大聲地喊著:「啊……」
她的叫聲在沒有一絲風的悶熱的屋子裏,像一把利劍,從窗子裏刺出去,沒有一絲回音。
我丟掉煙頭,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一朵扯著我的耳朵,說:「你每天不想女人心裏就不痛快?」
扯得好痛,只得說:「我是在對你們女性進行人文關懷你知道吧?」
一朵鄙夷地說:「你一會兒想當詩人,一會想當哲學家,現在搞什麼女性社會學,只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是啊是啊,我是說這社會的發展方向有問題啊。」
「收起你那一套憂國憂民的樣子,惡心。」
我看不被理解,只得輕聲說:「老婆,我們去睡覺覺。」
「又來了,裝小孩子博同情。天啦,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朵假裝躲開,說:「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是梅子。」
我過去抱著她說:「你和梅子都是我老婆,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
「媽的,憑什麼我當小老婆?」一朵假裝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