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別的感覺,很特別的回憶。
「你……」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看著他,問:「什麼?……」
趙英傑有些窘迫,笑了一下,說:「沒什麼。我忘了……要說什麼。」
她笑起來,有些羞澀。
房間裏一時很靜。
時間在他們的身體中間流淌。
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種靜默,往往是另一種力量的聚集。
他靜靜地喝著水。她起身要去給他添水。這時候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茶幾邊上的水瓶突然翻了。兩人都想去扶起水瓶,身體就擠到了一起。說不上來是誰先主動了,或者就是他們同時擁住了對方,仿佛翻倒的不是水瓶,而是人。需要扶抱的,也不再是水瓶,而是對方。事情開始是怎麼發生的,水瓶怎麼會突然翻倒,事後回憶起來,他們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事情好像一開始就是模糊而混亂的。唯一能記住的,是他們幾乎是同時抱住了對方,而趙英傑的嘴唇主動吻在她的臉頰上……
一經接觸,立即就變得熱切而忙亂。
意亂情迷。
趙英傑吻她,熱烈地吻她。吻她的頭發,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瞼,吻她的鼻梁,吻她的嘴唇……他的意識完全被**所支配,大腦裏一片空白。他有些不顧一切地吻她,耳朵裏聽到的是她有些痛苦而憂傷的呻吟。「不要,不要,不要……」她的聲音輕微而急促。她想推開他,可是她卻沒有力量。
吻的熱力不斷上升,情感和**也不斷上升。而很顯然的是,吻的熱力已經遠遠不能平衡情感和**的熱力。大腦深處的意識告訴他們,必須要有進一步的行動。吻當然也不能繼續了。任其發展下去只能是一種結果。
「不,不要。」她這次堅決地推開了他。
趙英傑感到一陣尷尬。
「對不起。」他說。
她紅著臉,不吱聲。
「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他說。
「沒事。」她輕聲說。
這一切,發生得是太突然了。事情發生得有些過分,也有些荒唐。
枯坐了一會,趙英傑站起身,要辭別。
「對不起。」他說。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輕聲說:「別說了,我不怪你。」
那一眼,看得趙英傑的心全亂了。
回到自己住的賓館,那些人都還沒回來。趙英傑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十一點四十了,他忽然湧起一種沖動,他要給她打電話。他想問問她睡了沒有。果然,她也沒睡。
「真的我很抱歉。」他說。
「沒事的。你別老記在心裏。」她說。
趙英傑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平靜下來的趙英傑,以為這事會就這樣過去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在第二天就有了突破性的發展。
完全變了樣。
結束會議回家的那個晚上,面對漆曉軍,他感覺自己精神上簡直要崩潰了。他不得不試圖用和兒子玩耍,來暫時避開對過去那事的反複回想。可是,那件事卻總是縈繞在腦海裏。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看著妻子,看著兒子,他就在心裏說:我太荒唐了。那樣做很對不起他們。事實上,前一個晚上,和林青青做的時候,他也猶豫的,思想也鬥爭過。而且,還非常激烈。但是,一切又是情不自禁。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