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勁是武學之人夢寐已求的境界,步入化勁,便正式進入高手行列,而龍蕭也確實在一個月前步入了化勁。逆天訣溫潤的滋養著他的筋骨,這功法沒有傳說中的神奇,但卻像一個慈祥的母親,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幫龍蕭逐漸成長。
鬥拳定於三日後,雷破天的府邸裏。雷若萱在庭院裏入神的彈著一首霓裳曲,樂聲輕輕柔柔讓人沉醉。雷若萱後面站著從小陪她長大的丫鬟春妮。而琴前方,那被她稱做段叔叔的文士盤膝坐在地上,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雷若萱面色靜靜,樂聲猶如精靈從弦上跳出,那精靈般的樂聲在空中輕輕的跳躍,輕輕的安撫著一切令人煩燥的情緒。
那文士氣息逐漸平穩,半晌後,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充滿了寧靜。
「多謝小姐!」文士站起,他本名段翔,練武成癡。而他本人亦是天才,三年前,另辟蹺徑,突破化勁進入抱丹境界。但因法子太野,落下心魔。每次都是雷若萱的霓裳曲幫他壓下心魔,三年來已成習慣。
雷若萱嫣然一笑,道:「段叔叔,我聽說我們鬥場來了個年輕的高手,要跟那個東洋鬼子打。」段翔點頭,道:「恩,就在三天後。」
「我還聽說那個年輕人才二十一歲,他有可能是東洋鬼子的對手嗎?東洋鬼子雖然討厭,但他已進入化勁中期。我還沒聽說有二十一就能達到化勁的天才。」
段翔道:「進入化勁方能窺得武學真諦,我當初資質算好,二十七歲進入化勁。二十一歲的化勁高手,確實不敢想象,我也很期待他的表現。」
黃世人的宅院內,柳富貴睡的塌被抬到花園裏。陽光燦爛,奔水昕歡快的在秋千上蕩來蕩去。龍蕭坐在柳富貴旁邊,只聽柳富貴怪叫一聲,道:「你竟然突破到化勁了?」龍蕭道:「淡定!淡定!」
「你他媽還讓不讓我活了,我這段日子進步夠快了,跟你差距卻越來越大。」
龍蕭想起唐海靈,暗暗歎息,跟她比,差得還太遠太遠。親手削了一個蘋果,柳富貴心裏一暖,准備接過,卻聽龍蕭道:「昕兒,下來。」奔水昕馬上下了秋千跑了過來,龍蕭將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細心的喂給奔水昕吃,奔水昕伏在他腿上,乖巧的緊。
柳富貴鬱悶極了。
「柳叔叔,你也吃。」奔水昕將一塊蘋果遞過去。龍蕭搶了回來,輕輕敲她頭一下,道:「跟你說好多次了,別叫他叔叔。他只是看起來蒼老而已。」奔水昕伸了伸舌頭,俏皮一笑。
柳富貴無語問蒼天。
兩天後的晚上,龍蕭安置奔水昕睡下後便准備回房。奔水昕忽然拉住他的手,眼裏隱隱有淚水。
「昕兒,怎麼了?」龍蕭頓時有些慌了。奔水昕漸漸淚水洶湧,道:「哥哥,你是不是要跟人打架?」
龍蕭奇怪她是怎麼知道的,柔聲道:「沒有的事。」奔水昕哭了起來,道:「你別想騙我,我知道的。」
龍蕭輕輕的將她攬在懷裏,心裏天人交戰起來。不管是以前的奔水昕還是現在失去記憶的她,都只求一份安寧。而自己終是不能滿足她。
「你一定要贏!」奔水昕忽然說,這口氣就像當初他要跟柳富貴決鬥時一般。龍蕭有些恍惚,心裏有個荒唐的想法,她一直沒有失去記憶,只是不敢面對。
龍蕭重重點頭,道:「我一定會贏。」奔水昕破涕為笑,道:「今晚你不許走,我要你就這樣抱著我睡。」
龍蕭點頭,道:「好!」他跟她都沒有脫衣服,就這麼摟著她,看她沉沉睡去。
第三日晚,臨出發前,奔水昕要跟著一起去,堅決的表情。龍蕭從來都不忍心拒絕她,便應允了,柳富貴也去,被抬著去。黃世人加著一群手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在鬥場外,剛好跟宋海闊一行人遇見。雙方火藥味很濃,宋海闊瞥了眼擔架上的柳富貴,又看了眼龍蕭,淡淡笑道:「這一副擔架待會抬兩個恐怕窄了點。」
黃世人微微一笑,道:「宋爺多慮了。」
到了樓上黃世人的雅座,各自剛一落座。雷若萱帶著春妮跟段翔欣然而至。
雷若萱先禮貌跟黃世人問好,然後目光掃視一周,停在了龍蕭身上,嫣然一笑,道:「你好!」她的笑容傾國傾城,看得眾人都是一呆,連龍蕭也是微微失神。
奔水昕狠狠的掐了龍蕭一下,龍蕭無奈一笑,然後拍了拍她頭,道:「讓你調皮。」他的眼神裏滿是柔情。雷若萱微微訝異,頭一次產生些挫敗感,這男子竟不因她的美貌而心動。他柔柔的目光是如此的溫暖。
龍蕭抬首,回道:「你好!」雷若萱讓春妮將酒滿上,遞給龍蕭一杯,道:「我祝你旗開得勝!」
龍蕭一飲而盡,道:「謝謝,只是,小姐為什麼希望我贏?」
雷若萱淡淡一笑,道:「很簡單,我討厭那個東洋鬼子,還有,我買了你贏,你如果贏了,我再請你喝酒。」
龍蕭莞爾。
「那先告辭了,期待你的表現。」雷若萱道。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雷若萱道:「段叔叔,你覺得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