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卻收了手,道:「東洋刀客無名,幸見龍君,三日之後,你我鬥場再繼續今天這一戰。」說完,轉身而去。
龍蕭背後冷汗涔涔,這時樓上傳來奔水昕怯怯的聲音。「哥哥,我下不來。」
樓梯已經被毀,龍蕭能一躍六丈,這點高度自然難不到他。接下奔水昕後,賠償了酒樓老板的損失,這才離去。一路上,龍蕭都在回味今天這突兀的一戰,雖然暫時打和,但龍蕭深深明白這其中有很大的運氣成分。這無名,無論是勁力,還是技巧的把握都在自己之上。
他陷入沉默,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邊奔水昕濃濃的憂色。這樣的奔水昕一點都不像失去了記憶。
回到黃府,黃世人的手下馬上請龍蕭到書房一見。進書房後,黃世人關了門,便開門見山道:「今天宋海闊向我下了戰帖,三日後鬥場鬥拳。這次他下了老本,足足有八十萬兩銀子,我說要考慮。」然後以征詢的目光看向龍蕭。
「對手今天跟我接觸過了,我們還交了手,確實很厲害。」龍蕭沉吟說。
「那我們要不要接?」黃世人接而道:「老夫雖然看重錢財,但更不想你出事。」不管他這話真心還是假意,龍雙都微微感激,然後正色道:「老爺子,對手我確實沒有把握戰勝,甚至贏面很小很小,但是如果我怯戰不接,雖然可以保命,而今生武功便休想再有寸進,你輸錢,我輸命,賭了如何?」
黃世人微微一歎,道:「老夫這點錢還輸的起,只是你,你是老夫唯一欣賞的人,在你身上,老夫看得到一種不屈求戰的向上精神,實在不想你出事,但是,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意思。」
龍蕭道:「謝謝!」
第二天,龍蕭將要跟東洋刀客鬥場決鬥的消息傳遍全城。兩人都是少年天才,這一場決鬥,期待值奇高。
無名的經曆也同時被有心人打探出來。無名,男,二十二歲。十歲起跟隨東洋武學大師舞弄影,十五歲便暫露頭角,單挑虹口道場會長,險勝而一戰成名。接著又銷聲匿跡三年,然後再次出現,連挑戰十家道場會長,逐一而完勝。接著又消失四年,如今出現在名劍城,挑戰同樣被稱為天才的龍蕭。
龍蕭,男,二十一歲。事跡不詳,一個多月前,憑空出現,以化勁前期,完勝化勁中期的東洋武士武田英雄。
這次賭盤開的更大,但大部分都買龍蕭贏,不是說不相信無名的實力,只是這以關乎到種族區別,上升到民族榮譽。二來,無名乃是刀客,而鬥場不允許使用武器,龍蕭還是很有贏的機會,當然這只是大家的看法,真正清楚的只有龍蕭。
這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有一種人面對巨大的壓力會被摧垮,而龍蕭,在壓力面前只會更加激發他的鬥志。
這三天,龍蕭每天只練逆天訣,心境清明。
而無名,三天來已經連續挑了城裏八家武館,每場都完勝,顯得淩厲而囂張。龍蕭聽到黃世人說這事時便明白,他是在蓄勢。
蓄雷霆之勢而一舉攻之,好聰明的手段。
明天將要正式決鬥,這天下午,意外的客人到訪。雷若萱與段翔帶著丫鬟春妮前來拜訪。黃世人不敢怠慢雷若萱,在客廳裏接待他們。又馬上命仆人上了點心與茶,雷若萱指明要見龍蕭。
龍蕭馬上被仆人請來,他依然青衫淡然,跟黃世人見過禮,然後朝雷若萱及段翔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段翔注視龍蕭片刻,道:「明日之戰,閣下看來很有把握。」龍蕭淡淡一笑,道:「生死之博,向來無定數,若是死在鬥台上,也是我輩練武之人最好的歸宿。」段翔微微一怔。
這時雷若萱卻玉面肅然,道:「龍兄,此戰意義不同往常。這東洋人到我國來,連挑八家武館,無一不勝,若是你再輸了,國人當真顏面無存,也叫東洋小國笑我泱泱大國,竟無一能手。現在全城的人都在期待著你能打敗無名,為我們爭口氣。」頓了頓,道:「這場比鬥,城主大人也很重視,到時會親自前來觀戰,為你打氣。」
龍蕭面容也肅然起來,道:「無名連挑八家武館雖然蓄勢成功,但他始料未及的是,種族的不同激起了公憤,我便借大家的勢,一揚國威!」說到這面色紅潤起來,試問那個好男兒心中沒有一朝報效國家,殺敵千裏的夢想/。
龍蕭的心情都為之激蕩起來。
段翔欣賞的點點頭,道:「此戰意義重大,我前來是想將我這些年來習得的一招秘手教給龍兄弟,多增些勝算。」
龍蕭詫異之極,道:「你我殊不相識,這如何使得?」要知秘手是練武之人的保命絕招,平常都輕易不肯在人前施展,更別談教。就算是自己的弟子,不是經過萬般考驗,那也是不肯輕易教的。
段翔微微一笑,道:「情況特殊,你若能贏也不妄我教你一場。」
龍蕭對武學的熱愛欲狂,當下不在拒絕,道:「此情我必銘記在心。」
段翔聞言便轉向黃世人道:「煩請老爺子給間空曠的屋子。」
黃世人連忙點頭答應。
空屋內,兩人待了一個時辰。
出來後,雷若萱與段翔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