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吞銀又開始和他爭起程咬金,像極了兩只爭肉的狗兒。 「你別太過分噢,咬金有一半是我的!」 程含玉投以「有本事,就來搶」的挑釁目光,引來程吞銀的不滿。 「在娘胎裏,我可是抱著咬金右半部,這是天生注定的……你那是什麼眼神?!」程吞銀再吼道。 「在娘胎裏,你抱著的家夥是我,咬金窩在最右邊,憑你手短腳短哪構得著她?」程含玉收回視線,只是聲音還是很惹人厭。 「胡說!在娘胎裏你連眼都沒睜開,你又看到些什麼了?!」程吞銀吠叫。 「那同樣沒睜開眼的你又怎麼知道娘胎裏的事?」哼,要掰大家一塊掰呀。 只要一扯上咬金,什麼兄弟情分就全是個屁! 程吞銀被堵住了嘴,只能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的弟弟。 真是,娘親為什麼不生雙生子就好,做什麼多這一個專門和他搶咬金的家夥出來,程含玉才真的該叫「程咬金」——半路殺出來的! 程含玉沒多理會吞銀,逕自來到咬金身後輕喚:「咬金,糖飴快焦了。 」長指探入黏稠的糖釜內,勾起一縷糖絲,再緩緩放入自己的嘴裏。 嗯,太稠了。 程咬金如夢初醒,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啊!」 不是快焦了,而是已經焦了好不好! 「別慌別慌,一鍋糖飴罷了。 」比起程吞銀,咬金煮糖失敗的記錄可是難及項背。 程咬金還是很懊惱地低咒了自己數回,以往她總是罵吞銀不專心,眼下自己倒成了最差勁的示範,以後還拿什麼來教訓吞銀呀?! 「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程含玉半強迫地拿走她手上的攪糖木棍,交給下人去處理,再輕攬著程咬金的纖肩,領她走向糖倉外的石欄矮牆,一把將她抱到欄上坐著,與她平視。 「沒什麼,在氣自己而已。 」氣自己沒有定力。 「氣自己什麼?」程含玉明知故問。 程咬金無聲了好半晌,才微噘著嘴說道:「吵架吵不過人。 含玉,你知道我在府裏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可是出了府,這張嘴就沒半點用處。 」 程含玉覷著她唇間鮮紅的小傷口,慘烈的情況不難明白紅唇曾如何被人徹底品嘗,他不著痕跡地掄拳蹙眉。 很好,梅舒心,你夠種,連我們寶貝咬金也敢欺負! 「像我罵吞銀,每回都罵得好流利,好有成就,可是為什麼我在府外就吃不開呢‧吵輸人也就算了,還……還像自己去自取其辱一樣。 」一切都脫離她掌握的感覺好差勁。 「罵得贏吞銀是天經地義,吵不贏梅舒心也是理所當然,你還太嫩,再加上你對他——」程含玉似乎察覺自己的多言,倏地停下來。 程咬金微愕,「你也知道我吵輸梅家小四的事情了噢?」 一定是銖兒說的!可就是不知道銖兒有沒有將梅舒心輕薄她的事全盤托出,嗯……看含玉高深莫測的表情,實在是讀不出什麼頭緒,為什麼同樣一張臉孔,她就像是藏不住心事的澄澈水晶,輕而易舉讓人摸清看透,而含玉就可以將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 「從你拖著關刀出去,我就知道你一定铩羽而歸,這幾年同樣的戲碼演下來,我會猜錯嗎?」真是小笨蛋一個,還老愛端起姊姊的身分來訓人。 「我同你說過了,梅舒心那種人少惹為妙,反正咱們程府與梅莊的利害關系微乎其微,老死不相往來最是上上策,否則哪天你怎麼被啃乾抹淨都還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梅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但是生意上的事有你和吞銀一塊張羅,我才不怕被他給啃乾抹淨,要吞咱們程府,他也得拿出本事來吞。 」 「誰在同你說他要吞的目標是程府?」 「那還有什麼?」程咬金不解地回視他。 蠢,不過蠢起來的模樣比吞銀可愛太多了,可愛到讓人好想抱抱她——所以這就是他能容忍咬金要蠢卻不能容忍吞銀要笨的最大因素。 「他想吞的,當然是你。 」連他程含玉都這麼想了,梅舒心九成也是這等邪念。 「他……他……」程咬金臉紅了,「他是因為喜歡戲弄我,才會……」 「才會老愛在每年他掌事的冬月,將精神心力全浪費在與利益無關的程府身上‧才會把那套爾虞我詐的手段使在你這種青嫩小姑娘身上?」看見咬金為梅舒心而燒豔了粉頰,程含玉好不嫉妒。 只有在提到梅舒心時,咬金的俏姑娘羞澀才會。 「咬金,他不是笨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奸商大忌,他犯不著自討苦吃。 」他輕輕一歎,「再說說你,明明可以離他離得遠遠的,偏偏年年送上梅莊的拜帖沒少過一份,你不是老愛說他無恥、說他欺負人,那又為什麼要每年送上門讓他無恥、讓他欺負?」 「我只是、只是……」含玉的問話方式向來很直接,雖然她早就一清二楚,卻還是會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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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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