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她,她不是我們的問題,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滿意的。 」他的呼吸熾熱地拂向她的肌膚,他的胸膛開始急速地起伏。 當他的身體覆蓋著她時,她還想維持最後的理智。 「先把話說清……」 「閉嘴。 」他輕柔地命令,緊接著吻住了她的唇。 她知道他在回避問題,可是她越抵抗,他將她抱得越緊,吻得越深。 很早之前她就明白,如果他想困住她,她絕無掙脫的可能。 尤其像現在,當他熾熱的嘴緊貼著她,讓她抵抗的意識變得模糊。 當他溫柔卻毫不遲疑地請求著、渴望著她的回應時,她的抗拒被瓦解,整個身心都被溫暖和快樂的浪潮包圍。 不過須臾,她已全然投入他點燃的激情火焰中,熾熱的烈焰削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猶如夜晚的濃霧遮蔽星辰般,她忘記了反抗,忘記了他仍舊沒給她答案。 她伸出手臂抱住他,把他用力地拉向自己,只渴望得到更多他所帶給她的那種鮮活的感覺,渴望永遠把他鎖在自己的懷抱裏,再也不讓其它女人碰他。 好久之後,當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她依偎在他懷裏,看著他嘴邊那抹滿意的微笑,兩人間懸而未決的問題再次浮上心頭。 「既然我是你唯一的夫人,那你把柳青兒留在府裏算什麼?」她抬起頭,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遲疑和怒氣,不由哀傷地想,他還是不想告訴她實情。 「‧‧為什麼一定要問這麼多呢?」他惱怒地問,看到她受傷的目光時,語氣轉為溫和。 「把她留在府裏是娘的主意,不是我的。 」 「可娶她的人畢竟是你,你怎麼能將一切推得那麼幹淨?」碧籮生氣地想離開他,但被他拉回懷裏。 「如果知道實情能讓‧‧安心的話,那麼我告訴‧‧。 」他抱著她坐起,用被子將兩人包裹住,靠在床頭對她說起他從不願對人說的家事。 「董氏祖籍會稽,從商已近十代,到我曾祖父時生意遍布三吳(指吳郡、吳興和會稽三郡),擴至京城,曾祖父去世前,將產業分給膝下二子,長子留鄉繼承祖傳生意,次子赴建康打理京城商號,從此兄弟分家,各謀發展。 」 「這麼說,京城董氏是次子之後?」碧籮插話問道。 「是的,我祖父最初得到的只有三間雜貨鋪,後來經過祖父和父親兩代的苦心經營,生意擴大到絲、帛、紙、席等各類生活品的制造和販賣,店鋪也發展至數十間,漸漸成為京城首富。 但也許是天意使然,董氏二房生意興隆卻香火不旺,我祖父和我爹膝下都只有一子,在我十六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我繼承了家業。 」 得知他那麼年輕就失去父親獨挑大梁,碧籮撇開了自己的怨氣,同情地環抱著他。 他立刻摟緊她,讓她的頭靠在他胸前。 「‧‧確定想聽這些陳年瑣事?」 擱在胸前的頭顱用力點了點,他繼續道:「父親去世後,會稽的長房打起了我們的主意,母親個性剛烈,不受堂親脅迫,發誓要保住爹爹遺留的產業。 伯祖一家見我們不服,使出了各種‧招,想迫我們就範,直到有一次我忍無可忍出手教訓了一位對我娘口出狂言的堂兄,他們才因我的武功而有所收斂。 」 難怪董老夫人那麼執拗多疑、脾氣暴躁,原來是被堂親逼出來的。 伏在他胸口的碧籮暗自想,並問道:「他們後來還惹麻煩嗎?」 他冷然道:「一直沒停過,在我離家後,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 「你為何離開家?」她抬起頭看著他,發現他眼裏籠罩著她不喜歡的‧霾,於是靈光一閃。 「是因為成親,對嗎?」 她敏捷的反應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坦誠道:「是的。 」 如此簡單的回答,她自然不滿。 「快說,我要聽全部!」 他嘴角扯出一個苦笑。 「‧‧就是不想放過我,對嗎?」 「對。 」她點點頭,換來他眉峰的跳動和一聲幾乎聽不到的歎息。 「那得從我兒時說起。 」他拉緊她肩頭散開的被角。 「四歲時,我照顧過一個上門化緣的邋遢和尚,不料他竟是隱世高僧,他傳我武功。 這事被娘知道後,硬帶我去拜師,大師起先不答應,但最終被娘說動,收我做了閉門弟子。 」 他忽然停下,目光茫然地注視著她,但碧籮知道他並沒有在看她,而是被回憶帶往過去,因此她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師傅答應停留十年。 」他低沉地說:「娘在貨棧的後院辟了間靜室,從此我與師傅同住同食。 整整十年,娘不許我回家,只有私塾先生和總管墨叔每日兩個時辰,去那裏教我讀書寫字和做生意。 十年後師傅離去,我回家跟隨爹爹管理家業,兩年不到,爹爹病逝,堂親們立刻逼上門來,說孤兒寡母難守家業,要我們把董氏產業交給他們。 娘不允,他們就刁難我們,破壞我們的生意……」 「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碧籮義憤填膺地坐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的確是。 」他將她塞回被中接著說:「為了保住家業,我按娘的要求謹慎管理店鋪,小心應付堂親。 不久,娘托媒替我與布商柳氏長女柳絮兒訂了親。 董柳兩家是多年的生意夥伴,我與柳家兄妹自小認識,因此對娘的決定沒什麼意見。 三年前迎親的那天,我發現墨叔和娘似乎在生氣,又在拜堂前看到絮兒一直在拉衣襟,身子硬得像‧‧屍,不由得起了疑,故裝失手拉下她的蓋頭,結果發現絮兒成了她的雙胞胎妹妹青兒。 」 碧籮驚呼道:「老天,你是說……妹代姊嫁……」 「似曾相識的情景,對吧?」他的嘴角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 「如果不是早就熟悉她們,我恐怕就被騙了,一怒之下,我砸了喜燭,摔了禮服,離開了家。 」 說到這兒,他沉默了,而她也沒再追問。 她在想,難怪在良德時,有一次她罵他「沒有女人會喜歡你、嫁給你」時,他顯得那麼蒼白、虛弱和憂傷,原來自己的話戳到了他隱藏在心中的秘密,他真的被女人拋棄過。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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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鑽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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