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影不敢多問,奉上一碗香茗,偷瞧著穆紅綃僵凝的表情。 在春水樓幾年,早知道自家主人沈靜的性子,還不曾見姑娘發這麼大的脾氣,柔軟的紅唇緊抿著,那雙秋水瞳眸像是要噴出火來。 紅綃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胸間的火氣才慢慢散了去。 放下茶杯,白嫩纖細的手仍有些微抖。 那個下流男人是徹底擊毀了她的自制,她第一次這麼想把某個人大卸八塊。 「那個人是花墨蝶,是主人派來的。 」她徐緩地說道,在呼吸吐納間拾回理智。 她從小就被訓練該要冷靜理智,怎麼能夠輕易地被激怒? 「花墨蝶?那個采花大盜?」桃影臉色一白,手撫著胸口。 「他會留在春水樓一陣子,這段時日,你提醒樓內的一些丫環,記得離他遠一些。 」那男人的下流德行,她可是體認得一清二楚。 「桃影知道。 只是,主人為何會派花墨蝶來咱們這兒?」桃影困惑地問道,心中想起那男人的笑容。 那人真是惡名昭彰的花墨蝶嗎?總覺得那男人的笑容雖然有幾分邪氣,能讓姑娘家心兒狂跳,卻不像是為非作歹之徒。 有著那種笑容的男人,看來只會逗女人,卻不會傷了女人。 「詳情我還要詢問主人,你替我准備紙筆。 」紅綃吩咐著,走到了書桌之前,斂起柔軟的衣袖,將毛筆蘸飽了墨,在下筆時心中也有眾多疑惑。 沈寬一向謹慎,不讓部屬之間有聯系的機會,這一次怎會派了花墨蝶前來春水樓?而且哪個人不好派,偏偏派了她最厭惡的淫賊來,這豈不是要讓她接下來的日子頭疼嗎? 時機將至?是說,已經到了她派得上用場的時候了? 這個猜測,讓她的心猛地一震,驀地感覺有些寒冷,用雙手抱緊了自己。 她的武功雖然練得不錯,但卻不是絕頂出眾的,優越於其他殺手的一點,是她的美貌。 沈寬會希望她以何種方式執行任務,她其實心裏有數。 想到多年來始終聽聞沈寬提及,當朝日帝有多麼昏庸與萬惡不赦,她的胃在翻攪著。 沈寬若派她去接近日帝,以美貌松懈日帝的防備,她怕會因壓制不住厭惡,而壞了大事。 她在特殊的皮紙上,迅速地寫下字句,從籠子裏取來一只信鴿,將皮紙放入信鴿腿上的鐵管中,這種方式,是她長久以來與沈寬聯絡的方式。 走到窗前,她放手將信鴿往空中一擲,看著信鴿往北方飛去。 「紅綃姑娘,這風兒吹得還有些涼,請關上窗子,免得染了風寒。 」桃影關懷地說道,替穆紅綃取來新的鞋襪,悄悄放在桌上。 穆紅綃關上木窗,回到桌前思索著花墨蝶來到春水樓的詭異始末。 這件事情有些奇特,她總隱約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卻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錯。 那個男人讓她格外心亂,稍一凝神,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他那張令人氣結的邪笑…… ☆☆☆ 春水樓內,穆紅綃仍在苦思不解的同時。 那只往北方飛去的信鴿,飛行不過半裏,行經一處樹林,一枝羽箭由某棵大樹上射來,竟不偏不倚地貫穿了信鴿。 信鴿咕咕地哀鳴了兩聲,筆直地墜下。 皇甫覺從樹上躍了下來,拋下手裏的一張長弓,呸開了口中因無聊而咬著的小草梗,邪笑著拎起奄奄一息的信鴿。 「嘿嘿,早知道你會用這招通知沈寬,若是真讓你通風報信,我還能變什麼把戲?」他對信鴿嘿嘿笑著,而信鴿無辜地掙紮,撲拍著翅膀。 穆紅綃前腳離開屋子,他後腳就施展輕功離開春水樓,算好方向在此處等著。 聯系沈寬,最快的方法是飛鴿傳書。 現在,這只鴿子落在他手上了,穆紅綃怕是怎麼等,也等不到沈寬的回答。 他拎著垂死的鴿子,大搖大擺地走回春水樓,嘴角始終掛著那抹笑容。 ☆☆☆ 杭州城內,歌樓酒肆林立。 其中最負盛名的是天香樓,聚集了上好的酒菜,雕梁畫棟奢華無比,只招待富商巨賈,一般人連階梯都踏不進來。 從北方來了一夥人,在天香樓前停了下來。 眾人全都是尋常人的打扮,但是仔細觀察,個個步伐沈穩、呼吸綿密,看來都是有深厚武功底子的練家子。 其中較特別的,只有一個老者,以及隊伍之中一個把帽子壓得低低的小個子。 老者頭發灰白,看得出來長年勞心勞力,一臉忠誠的模樣,雖然穿著尋常,卻難掩官家氣度。 長程趕路,他氣喘籲籲地拿出手絹擦著汗,張著嘴直喘氣。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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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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