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篷內再度剩下兩人,畢海藍立刻跳離雷禦風,好象他是什麼致命病毒一樣。
她當然是連被毯一起卷逃,哪知才逃開一點距離,身子便像陀螺一樣漂亮地翻滾數圈,一鼓作氣地成為光溜溜的裸女。
被毯理所當然的回歸雷禦風所有。
「色狼,把被毯還來。」她蜷著身子咆哮,好象被毯本來就是她的。
雷禦風冷哼數聲,傲慢至極的說,「剛剛死命抱住我的人,有資格對我大吼嗎?」
「臭美,誰抱你了?」這時就該選擇性失憶,打死不承認。
「洗澡時和石傑進來時。」不巧這位仁兄記憶力超強。
「笑話,你有什麼證據?」看你奈我何?
他不語,一雙磁石似的黑眸,放肆地在她身上流連,半似欣賞什麼藝術品、半透著邪惡的戲謔,弄得她全身發燙、呼吸困難,又羞又氣。
「你看什麼?」
「當然是看我的女人。」他狂妄的回答,理所當然得人神共憤。
該死,她必需找個掩蔽物遮掩身子,不能任由他囂張地「瀏覽品鑒」。
「你在找這個嗎?」像在施舍,他手上搖晃著一條浴巾。
她餓虎撲羊似的搶奪浴巾,後退時一個不留神倒躺於床。
還沒來得及坐起,他已大軍壓境,像個帳蓬似地搭在她身體上方,害她既無法起身也不能翻身,只能仰對著他,無所遁形。
他一直以百萬伏特的電眼熱烈凝視她,待她發現他的注視才將視線往下遊移,聚焦在她的酥胸上。
她羞紅臉,以浴巾掩蓋胸部,他的視線立刻棄守,往更下方溜竄,最後駐留在她的下體,她赫然驚覺,又拉扯浴巾遮掩。
渾圓的酥胸顧此失彼地重新坦露,他的視線又拉回胸部的位置,她當然再度回防,下體又顧此失彼地裸裎。
如此重複數次,畢海藍愈來愈感到尷尬窘迫,惱羞成怒的大吼:「你到底想怎樣?」
「欣賞我的財產,保養眼睛。」跋扈的氣焰偏助長他的魅力。
畢海藍張大嘴想繼續開罵,聲音卻在他極具侵略性的注視下叛逃。
她的視線亦不聽使喚她造訪他抿著譏誚與霸氣的唇瓣,在水中被吻的餘溫灼熱了她自己的雙唇,她又開始期待他吻她。
他像只傭懶的黑豹,全身都散發著野性與侵略性,危險卻迷人,偏只是安靜的凝視著她,恣意展現他的美麗誘人,卻不采取任何行動。
他為什麼還不吻她?
是厭了?倦了?還是她不再有吸引力?
愈想愈自憐、愈想愈心生埋怨。
女人的心呵……既矛盾又複雜哪!
在期待與失望交替中,她漸漸睡去,眼角掛著一顆埋怨的淚珠。
他‧起雙眸,視線變得深邃幽遠,凝視淚珠半晌,才以手指揩取她的淚,放進口中。傲慢的嘴角變得溫柔,不再有絲毫嘲諷,輕輕將她裹在臂彎中,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細致的五官。
對於和女人調情的事,他一向是強勢且主控全局的一方,總是令女人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為他狂亂,他卻收放自如,冷眼享受女人帶給他的娛樂和征服的成就感,從未在遊戲中失控。
今晚,他依然是主控且勝利的一方,但他心裏十分清楚,他曾動搖過。
當然,他很善於掩飾,但他心知肚明,今晚真的有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