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個詐傷嗎?還需要我們做什麼鑒定?」我問。 大寶搖搖頭沒說話。 很多糾紛當事人都會擔心法醫被對方的「詐傷」(詐傷和造作傷的區別:造作傷是指當事人自己制造損傷,誣陷對方;詐傷是沒有損傷而偽裝出來的損傷)所欺騙。 其實,法醫鑒定首先要明確傷者的病理基礎,然後再分析病理基礎和症狀體征的關系,最後再根據傷者的一些症狀體征做出鑒定。 「另外,省立醫院耳鼻喉科,除了老孫,你還認識其他人嗎?」大寶問。 我一邊看剛才那本案卷,一邊說:「有啊,沙僧。 」 「什麼和什麼啊。 」大寶沒聽懂我的幽默,說,「這兒還有一個案件,需要專家會診。 」 「那你找老孫幫你介紹其他專家啊。 」我說。 大寶說:「我要是能聯系得上老孫,就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老孫不知哪兒去了。 」 我說:「被妖怪抓去了吧。 」 「正經點兒好吧。 」大寶說,「說正事兒呢!」 我哦了一聲,說:「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我吧,八戒,我去找如來。 」陳詩羽「噗」的一聲把一口水噴在了電腦屏幕上,連忙找餐巾紙去擦,說:「討厭不討厭啊。 」 大寶休息的這三天,一點兒也不太平。 複核鑒定收了一大堆,還組織了兩次專家會診。 法醫等於是一個通科醫師,對每一個科室的專業知識都必須掌握基礎,但是對於臨床醫學的專業,卻很難有一個很精的。 所以,遇見了疑難的傷情鑒定,法醫最常用的辦法就是組織醫院的相關專業專家進行會診。 這樣可以學習更多的科室專業知識,而且可以保證鑒定結論的客觀、准確。 除了傷情鑒定,我們還會接到「命案」。 這天早晨,龍番市某建築工地的沙場,發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是被埋在沙堆中間的。 既然是埋屍案件,我們應龍番市公安局的邀請,趕到現場進行了處置。 林濤是最先發現現場異常的。 因為經過對沙場的仔細排查,除了運沙的兩個工人的腳印和死者本身的腳印以外,沒有再發現第四個人的腳印,那麼,除了這兩名工人,不會再有第四個人到達過現場。 可是這兩名工人被作為嫌疑人帶回刑警隊的時候都是呼天搶地,直呼冤枉。 法醫對屍體進行檢驗後,發現死者的食管、氣管裏,都是沙子。 可以肯定,死者是在沙堆裏被人活埋的。 那麼,誰會選擇用這種方式殺人呢?用這種根本很難操作的方法,去殺死一個正值壯年、身體強壯的男人? 好在視頻偵查部門發現了端倪。 工地為了防小偷,在大門口安裝了一個視頻監控攝像頭,而這個監控攝像頭的一個角落正好可以拍攝到沙堆所在的位置,案件的真相也就突然明朗了起來。 原來死者酒後遊蕩,走到工地的時候,在沙場的沙堆旁邊小便。 他並沒有注意到此時沙場的大卡車正在卸沙,大卡車的駕駛員也萬萬沒有想到車屁股後面會有一個人。 於是,一車沙子傾盆而下,把死者活活埋了進去。 「如果不是有攝像頭,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林濤看著眼前反複播放的監控錄像。 我點點頭,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這件事提醒我們,以後分析案件的思路還是要開闊些。 不然那兩個運沙的工人,該是有多冤枉啊。 」 我們科裏都是正兒八經的偽球迷,所以,星期五深夜的歐洲杯揭幕戰自然不能落下。 在答應鈴鐺星期六上午陪她去看嬰兒用品後,我順利獲假。 我們勘察組的幾個人,甚至也叫上了陳詩羽,一起深夜圍坐大排檔的圓桌前,一邊喝啤酒,一邊吃龍蝦,一邊對著大屏幕裏的球員評頭論足。 「喲,現在已經是6月9日了,大寶是今天去拍結婚照吧?」林濤說。 「是啊。 」我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所以,他才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他要起早,累一天呢。 」 「這個土人,選的什麼日子啊,還69呢!」韓亮一臉猥瑣。 「什麼意思啊?日子怎麼不好了?」陳詩羽捏著餐巾紙擦了擦嘴角。 林濤說:「流氓。 」 聚餐進行到深夜,我們各自回家,想必都是立即昏睡不醒。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被床頭櫃上的電話鈴聲驚醒。 我一躍而起,拿起電話一看,是大寶。 「大星期六的,不好好拍照,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接通了電話。 「完蛋了,你寶嫂跑了,她不和我結婚了。 」大寶是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的。 一句話說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來得及細問,師父的電話很有侵略性地打了進來。 「你別急啊,回頭我們再細聊。 」我簡單安慰了一下大寶,切換通了師父的電話。 「龍番城市公園,中間的那個鴛鴦湖,一具女屍,懷疑他殺。 」師父很簡潔地概括了時間、地點、人物,「你們馬上出發給予支援。 」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清道夫》
第24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