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理論是不成立的,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她聽話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我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足夠的冷靜,才緩緩地並起右手食指、中指,壓在她的腕子上。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次,雖然仍舊能辨別出十種不同的腕脈,但它們都變得非常模糊輕微,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靜下心來,一根一根評判衡量著那些截然不同的脈搏,猶如高明的樂師翻閱一本古琴譜一樣,在默然無語中細細地分辨檢索著。 這一次,我大約耗費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輕輕挪開手指。 「怎麼樣?」身邊的人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悒鬱。 「還好,只不過環境有些憋悶,胎兒的呼吸不夠平穩而已。 」我在用醫學理論敷衍她。 「謝謝。 」她站起身,情緒似乎稍微好了些,輕盈地連續做了兩個旋身動作,我聽到她的衣裙翻飛聲,更感覺到空氣裏的香氣肆意飄飛著。 「沈先生,我希望能經常得到你的幫助,直到孩子出生。 」她靠近我,低聲向我耳語著。 我苦笑著聳聳肩:「一定,當然可以。 」 七個月之後孩子降生時,不知道老龍和任一師還會采取多麼驚世駭俗的手段,難道把產科醫生和接生護士請到家裏來?統一在黑暗中進行? 她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千萬花香,擋不住她脖子上散發出的「魔鬼草」的幽香,那種被成為「阿拉伯女人香」的味道,與雅蕾莎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一點也可以從側面上證明,她的確是來自於阿拉伯世界。 「雅蕾莎與老龍的豔妾?兩個阿拉伯女子、兩個奇怪的孕婦?」我像被冥冥中的神人當頭棒喝一樣,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立刻精神一振,幾乎要激動地站了起來。 即使她們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我也可以找到兩個怪胎受孕的相同點,從而確定怪胎來自何處。 「沈先生,需不需要給夫人開些中藥?」任一師已經走近我,聲音裏透著無比的古怪。 我搖搖頭:「不必,胎兒已經成形,除了必要的保健品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藥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任一師立即緊張地接上來:「注意什麼?」 其實我只是故意試探他,看他對那種怪異的脈搏知道多少。 以他的這種反應,我能夠斷定,地下隧道裏的一切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希望能讓夫人多見見陽光,對大人與嬰兒的鈣質吸收、骨骼發育都有好處。 」我所說的,仍舊是針對一般孕婦應該采用的生活規律。 任一師鬆了口氣:「哦——我以為是什麼呢?嚇了我一跳!」 可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否則一定能猜得到他心裏在想什麼。 花香越來越濃,我自始至終能感覺到有風在吹,可見那女人離去的方向,是一個與地面連通的出口。 「她會是誰?跟雅蕾莎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是否需要再度拜訪雅蕾莎?」事情又一次節外生枝,在我還沒來得及帶石板畫去跟雅蕾莎當面對質之前,任一師搶先出手把石板畫拿走,讓我失去了最直接地揭開石板畫秘密的機會。 原路退回時,我腦子裏翻翻滾滾思考著的,都是那塊石板上的圖畫。 沒有唐槍和冷七的消息,他們一直說要寄給我的照片也沒有消息,那麼,任一師或者老龍拿到石板畫之後有什麼用?難道他們對沙漠裏的鬼墓也感興趣? 我越來越困惑,這已經是第四次通過隧道,所以自己很容易地判斷出,那個女人所在的花香撲鼻的房間,地理位置是在莊園的西南方向。 「或許方星能找到盜取靈環的辦法?」我仰了仰有些酸痛的脖子,頸椎發出「喀吧、喀吧」的響聲。 壓力過大的情況下,自己感覺都要變成萎靡不振的駝背了,而且思考效率越來越低。 「沈先生,你感覺怎麼樣?累不累?」任一師又一次湊近我。 我立即摒住呼吸,凝神防備。 兵法上說,兵不厭詐,我懷疑他要又一次故伎重施。 「還好——」我感覺到他的手揚了起來,隨即「嗤」的一聲,一股清涼的霧氣撲面而來。 再厲害的呼吸麻醉劑,只要不進入鼻腔,根本不會發生作用,所以我只是無聲地冷笑著。 那只厚厚的黑布頭套也間接地替我擋住了一部分麻醉劑,任一師連續噴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倒下。 「任先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咱們已經說過,誰都不要暗算對方,並且我遵守咱們的約定,始終沒有撕掉頭套。 如果你一再強逼,我也要翻臉了?」 麻醉劑的成分千差萬別,只要稍稍改變化學配比,馬上就會從鎮靜劑變成殺人的毒藥。 任一師第四次按下噴發按鈕時,我閃電般地出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子,食指的指尖在他虎口上的麻筋位置狠狠一戳,已經讓他的噴罐脫手落地,發出「當啷」一聲怪響,回聲嫋嫋不絕。 第13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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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古墓》
第1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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