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劉胖看我不答應把墨玉賣給他,就想出這麼個損招兒,毫無疑問,我家裏失竊的事肯定也是他派人幹的。 只是我不明白,劉胖手下那麼多人,要想在古墓裏頭黑我們,隨便找個爬子就行,何必大老遠從河北把龐老二拽來? 「你們在墓裏安然無恙,劉意合也沒怎麼埋怨我,倒是說這事到此為止,讓我回家,我心想他這樣的人不達目的怎麼可能輕易罷手?肯定還要對你們不利,幾天相與下來,我看出你們雖然有點貪財,心地倒還不壞,於是從唐墓出來以後先是給你含糊示警,見你不得要領就暗中跟了你們幾天,以防劉意合暗箭傷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昨天他就動手了,我還是不想明著跟他為難,所以衛攀出頭以後,我就先退了出來。 」 「昨天綁我的倒不是劉胖,是玉小姐。 」 「不是他本人也和他大有關聯,劉意合把你手上的墨玉看的無比貴重,怎麼可能將消息再傳給外人?」 龐老二一番話說下來,我暗暗心驚,得虧他心眼好,我和松爺才能從古墓死裏逃生,也得虧昨天救援及時,讓我從玉小姐手裏得以逃脫,要不然他們真問出了墨玉下落,我還能有命在? 「二爺,你可知道劉胖為什麼拼死拼活的非要從我手裏把墨玉給弄走?」 「說實話,你手裏有塊墨玉也是我從劉意合嘴裏得到的消息,他只說是塊極為罕見的寶玉,其餘一字未提,至於這塊玉,我是連見都沒見過的。 小陳,我還是得勸你幾句,今天咱們僥幸躲過一劫,劉意合那幫人不得墨玉是絕不會放手的,雖然他現在生死不明,但想必他還有其他同夥,比如你說的玉小姐,而且劉意合給我透漏,他也只是替人辦事,背後另有主謀,我今天和他翻臉,只要一離陽川,他也犯不上跑到河北跟我為難,倒是你們倆,若是還要在陽川拋頭露面,後果不堪設想。 衛攀能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你得好好做個打算。 」 「二爺,不瞞你說,墨玉不但跟我家上輩一件怪事有關,其中還牽扯到其它隱秘,對我來說意義重大,絕不能落到劉意合跟玉小姐手裏,現在我也是心亂如麻,理不出一點頭緒。 」 松爺聽到這兒一拍胸脯說:「你這話真說進我心坎兒裏了,打死也不能把玉交給他們。 咱們先到我家那兒避避風頭,這幫人要不依不饒追過去,大不了就跟他真刀真槍拼了。 」 龐老二歎口氣說:「金山銀海又能如何?世人總還是躲不過利字這一關。 送佛就送上西天,既然我插手這件事,就幹脆管到底,咱們想辦法離開陽川,你們先跟我到河北住上一段日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劉意合他們就算得知消息,要敢到河北生事,恐怕討不了好去。 」 事情鬧到這一步,我們跟劉胖他們算是死磕上了,要想又保墨玉又保身家性命,也只能忍氣吞聲暫時到外地躲藏起來,不過就眼前形勢看,這幾天內對方一定會到處堵截我們,真不一定能平安脫身離開陽川,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在陽川熬過這幾天,等劉胖和玉小姐松懈下來再伺機外逃。 關鍵是這幾天能躲到那裏去?想到今天衛攀仗義援手,索性再擾他一擾,到他那裏貓上幾天,龐老二說的沒錯,強龍不壓地頭蛇,衛攀在陽川有錢有勢,劉胖就算手下有點人馬但畢竟剛在這裏立足不久,借他個膽子也不敢捋衛大少爺的虎須,寄人籬下的滋味雖不好過,比起玉失人亡還要好的多。 跟龐老二交換交換意見,得他首肯之後,我們三人稍稍睡了一覺,天剛一亮,就從浴城出來投奔衛攀。 第二十節 陰魂不散 這時候天色尚早,想著衛攀可能還在睡夢之中,所以我們三人在他家附近晃悠到八點多點才上前敲門,衛攀住的是個氣派別墅,我對看門人講了來意,他說老板現在已經起床,待他允許後才能帶我們進去,看門的進門房打了個電話,隨後打開大門,有人領著我們去見衛攀。 衛攀可比他爺爺會享受,偌大的客廳富麗堂皇寬敞明亮。 這時候他正忙著搗填早餐,見我們進來,吩咐添碗加筷。 吃飽喝足,他帶我們到二樓書房說話,我沒好意思吐露來這兒避禍,只說承蒙昨夜援手,特來致謝。 這由頭找的也確實可笑,那兒有大清早不等人起床就上門道謝的?衛攀何等精明,看著我們的狼狽樣子就猜出個大概,不過他心知肚明卻不點破,笑著說小事一樁,喝茶喝茶。 龐老二和衛攀尚是初次見面,因此我給雙方互相介紹一番,沒想到衛攀對河北龐天雄這名號早有耳聞,當下一抱拳說:「金穆龐,馬韓梁,想不到今天能得見六大家裏頭的高人,兄弟實在是三生有幸。 」 爬子這行當古來就有,早先還分著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四個門派,各有秘技和行事的章程,不過傳到今天早就成了大燴菜,想要揚名立腕就得憑真本事,金穆龐,馬韓梁這六姓人家正是現今爬子中的翹楚。 龐老二外冷內熱,看著衛攀客氣,也依著江湖上的禮數,回捧衛攀幾句。 我沒做隱瞞,把昨天劉胖到龍泉賓館抓我們搶墨玉的經過說了一遍,衛攀冷笑一聲:「劉意合這人到底是那路神仙?膽子也太大了點,當初他到陽川來起鋪子還是拜了我家老太爺的門子,陳兄弟你把心放肚子裏,在我這兒住兩天,咱們好好敘敘,不管他是什麼來路,仗了誰的勢,也別到我跟前撒野。 」 衛攀既然肯暫時收留我們,劉胖和那個什麼狗屁玉小姐想啃我也沒處下嘴。 特別是昨天汽車那一頓好撞,劉胖就算不死也少不得到醫院躺段日子。 昨天累的夠戧,又沒睡好,松爺和龐老二都露出倦意,衛攀家闊氣,給我們一人安排了間臥室休息。 我也不知道是困過了還是精神亢奮,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感慨萬千,想想自己也真夠慘的,幹什麼什麼不成,貪圖土貨,讓人差點兒把命忽悠掉,握塊墨玉不舍得賣卻看不出蛛絲馬跡,還給我惹來一身麻煩,馬上就得背井離鄉。 越想腦仁兒越疼,覺得氣悶,索性起身下床到院子裏走走。 衛攀正在客廳看報紙,我對他說悶的慌,出來走走,他放下報紙說那就一起走走吧。 我倆交談一會就把話題扯到墨玉上,衛攀說陳兄弟,按說這塊玉是你家傳的,現在又一直由你所有,這段日子你就沒從上面看出些個什麼? 「上輩怎麼得到這塊玉的我還真不知道,你家老太爺是給我透漏過玉裏的一點隱秘,不過到現在我除了這些真的是一無所知。 」 「不瞞你說啊陳兄弟,我家老太爺頭一次把你請過去之後就對我說了這塊玉的事兒,他老人家原也沒有貪圖橫財的念頭,只不過想參詳參詳裏面到底隱藏著什麼希奇,結果還沒等你把拓本送去就駕鶴西歸。 我做小輩的,也就是想圓圓老人家這點兒念想,可我在這上面是個半吊子,別看做的主要是古玩字畫,其實懂的不多,所以專門請了個高人。 這位高人一看我拿給他的拓本就雲裏霧裏給我扯了半天,還說到底是拓本,要是能看看真物就更有把握,我這才求你把墨玉借我一觀。 誰知道常年打鳥兒倒讓鳥兒啄了眼,這老棺材瓤子從我這兒弄了點錢後就不見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衛老板,這塊玉跟富貴有關聯是衛老太爺親口說的,他老人家說出來的話,想必不會有假,只不過沒有高人指點,只憑咱們的眼力和見識只怕揣摩不出。 眼下我又正落難,在你這兒歇歇腳就准備跟龐二爺去河北,什麼時候等事兒平了,我再回陽川,咱們好好動動墨玉的心思。 」 「你瞧不起我衛攀?就在我這安心住著,給他個天作膽也不敢到我這裏抓人。 」 「我可沒那個意思,只不過我在明,他在暗,我總不成天天就在院子裏憋著,出趟門還得帶幾個保鏢?青山不改綠水常流,我長這麼大還真沒出過陽川一步,正巧借這個機會跟龐二爺出門見識見識。 」 衛攀背著手慢慢踱步,想了一會對我說:「兄弟,我有個小見識,你要出門遊曆遊曆也是好事。 河北龐家是爬子六大家裏的一份子,現在當家的該是龐二爺的父親,下了一輩子的墓,摸了一輩子土貨,在古物的見識上遠比你我精的多。 你此去河北,正好借機拿著墨玉請教他一二,一但有了線索要去動動那樁富貴,只管知會我一聲,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 其實我也清楚,衛攀說想知道墨玉的秘密只為圓老頭的心願純屬扯淡,只不過他比劉胖要規矩的多,我不肯把玉賣給他,他也沒仗著自己勢力對我動粗,所以聽了他的話我當即點頭應允,忽然又想到蘇老板給我說過的衛垂柳死於非命這句話,忍不住問道:「衛老板,按說這句話我不該問,但蒙老太爺當初指點迷津,我心下感激,所以極想知道,暗算老太爺的凶手,可曾找到?」 衛攀歎口氣說:「也怪我手下這幫兄弟無能,在整個陽川鬧的雞飛狗跳也沒能找出真凶。 老太爺當時是讓人在身後捅了一刀,我接到消息去立即趕過去,四下查看,門窗都是好好的,老太爺身邊的幾個人也都沒聽見什麼動靜。 弄到現在無頭無尾,也只能暫時這麼拖著。 」 跟衛攀聊了這麼長時間,才總算有了點困意,回到臥室一陣酣睡。 衛攀對我們招呼的也著實熱情,每頓好酒好菜款待,要不是眼下形勢非常,真想在這兒住個一年半載。 沒想到住了三天,衛攀就告訴我們,這兩天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院外轉悠,還時不時伸長脖子朝裏觀望。 我心想壞了,准是劉胖或玉小姐的人摸到這裏想探明我們是否就藏在衛家,這麼一來我們得在這兒窩到那一年?衛攀叫我少安毋躁,然後笑笑就出去了。 第二天大家一塊兒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衛攀輕描淡寫的說昨天夜裏院外有幾只野貓不安生,被巡夜的兄弟逮住扔到北山溝裏。 我知道衛攀派人把那幾個探子收拾了,不過我卻一點不樂觀,從劉胖費心套我下墓開始,他們就一直動這塊玉的腦筋,算的上是手腦並用,陰魂不散一直跟到這兒,把盯梢的收拾掉,表面上刺兒被拔了,可實際上會引起對方更大的懷疑。 我甚至想咬咬牙把玉賣給他們一塊,但這麼一來衛攀面子上肯定過不去,何況我也不舍。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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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寶疑蹤之當陽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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