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一些的女人滿臉皺紋,她讓我想起了北卡羅萊納山一帶制作的幹蘋果似的玩偶。 她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裙子,裙子的顏色介於黑色和紫色之間。 裙子上本來應該有三個紐扣的地方用松散的線錯綜著穿了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 「幹蘋果奶奶」朝上看了看,眼淚在滿是褶子的臉上閃閃發亮。 「弗瑞斯太太?」 她粗糙的手指拿著一塊手帕絞來絞去。 「我是特普倫斯·布倫南,我負責解剖弗瑞斯先生。 」 那個老女人把頭轉向右邊,她的假發晃到了一個不太好看的角度。 「請接受我的哀悼。 我知道,這一切對於你們來說很難受。 」 年輕一點的女人抬起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淡紫色眸子。 「你是說真的?」 問得好。 喪親之痛很難熬。 我知道。 我對於喪親的理解是不完整的。 我也知道。 我失去了罹患白血病的兄弟,當時他才三歲。 我失去了祖母,當時她已經活到90多歲了。 每一次,悲痛都像活物一般侵入我的身體,深深地紮根在我的骨髓和神經裏。 凱文僅僅是個死了的孩子。 奶奶活在記憶中,而我不是。 我愛他們。 他們也愛著我。 但是他們不是我生命的全部重心,而且他們的死是早就在預料之中的了。 突然失去了配偶或者孩子,人們是怎麼面對的? 我不敢想象。 年輕女人按著心口。 「你才不會知道我們有多悲痛。 」 沒必要反駁,我想。 再拙劣的哀悼也是哀悼啊。 「我當然不會理解,」我說道,看了著她,又看了看她的女伴,然後目光又收回到這個年輕女人身上,「我太自以為是了。 」 她們倆都沒有說話。 「我很抱歉你們失去了親人。 」棒槌學堂·出品 這個年輕女人停頓了很久,我都以為她不打算回答我了。 「我是米裏亞姆·弗瑞斯,艾弗拉姆是我的……我的丈夫。 」米裏亞姆的手抬起來,然後停住了,似乎不確定它要幹什麼。 「多拉是艾弗拉姆的母親。 」 她的手朝多拉那邊擺了一下,就放了下來。 「我想我們在屍檢期間不應該出現在這兒,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米裏亞姆的聲音聽起來悲傷而沙啞。 「我說完了,所以……」她的聲音變小了,但是目光還是停留在我身上。 我試圖說一些安慰或是鼓舞甚至只是鎮定她們情緒的話。 但是我的腦中卻想不起個詞兒。 最後我說了一些安慰人的陳詞濫調。 「我確實能理解失去愛人的悲痛,節哀順變吧。 」 多拉的右頰猛地一抽,她的肩垂了下去,頭也低了下去。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把我的手放在她手上。 「為什麼,艾弗拉姆?」她哽住了。 「為什麼我惟一的孩子會死去?白發人是不該葬黑發人的啊!」 米裏亞姆用希伯來語或者意第緒語說著什麼。 「上帝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米裏亞姆又開始說話了,但是這次卻是一字一句地斥問。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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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上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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